苏安悦乖乖地坐着,动作端正,双手叠放在腿上,腰背挺直一动不动。
赵鹤洲动作温柔,并没有扯着她的头发,发尾还有些湿润,水滴顺着发梢滴落。
“代桃死了。”一片寂静中,苏安悦率先打破沉默,她声音带着微微暗哑。
在这深宫中,除了赵鹤洲,她一时竟想不起可以跟谁倾诉。
赵鹤洲就站在身后,听到苏安悦这话,手微微顿了顿。
“朕知道。”他声音低沉,与往常并无变化,只是那双手转而轻轻抚摸着苏安悦脑袋顶。
赵鹤洲见过代桃的死状,他知晓苏安悦此刻需要安慰。
只是他觉得,或许此时陪伴比安慰更重要,他静静地陪着苏安悦。
相比于听赵鹤洲说话,苏安悦更想她说,赵鹤洲听。
赵鹤洲此时的行为正合她意。
苏安悦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只是赵鹤洲却一直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待头发擦干,苏安悦的话也说完了。
她说时激动又伤心,鼻尖通红。说完之后,还有些不太好意思,脸颊上爬上了微微的羞赧。
“臣妾先回去了。”苏安悦转过头,不肯去看赵鹤洲。
此刻她都能想象出赵鹤洲脸上的表情,定是在笑她,亦或是带着怜悯。
可她并不需要怜悯。
“朕让刘进喜送你。”赵鹤洲点头,尊重苏安悦的想法,只提了一句让刘进喜送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