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绝对不行!
他有预感,若是,若是,这一次真的被孤雁推开的话,他以后真的真的不可以再接近孤雁了……
“你还想留下来做什么?关心我?安慰我?以一个朋友的立场?你想怎么安慰???想诱导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你再用几句无伤大雅的话,一些虚无缥缈的近乎承诺的东西,让我安下心来???可能么?韩子陵,你觉得可能么?我可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抛弃所有的一切么???韩子陵,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一样的心软和无知?”
韩子陵的呼吸窒了窒。
他的胸口闷闷的,很难过很难过,却不是为孤雁的职责,因为,孤雁说的,都很在理,他难过的是……孤雁心中的防备,和患得患失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要严重,他真的很心疼孤雁的……
他甚至有些不相信那个能独自一个人照顾他三年的孤雁,那个冷漠坚强,看上去如一把冰冷的剑一般孤雁,竟然是这样……脆弱?不安?
脆弱的让人心疼,不安的让他舍不得离开他!
孤雁不该是这样的,因为心底的脆弱不安在心底竖着厚厚的坚冰,身体上再披着带刺的外衣——别人眼中的孤雁就是这样的,可他却觉得孤雁不该是这样的,绝不该是这样的! “孤雁,你说得对,我心软,而且我不是你,在你看来,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无知,甚至是可笑……可是——对我而言,除了那样做,我还能做什么?”
身体依旧被点着穴,韩子陵面上带着难掩的惆怅无奈,眸底也是难掩的隐痛。
“我到底还能做什么???”
这句话,韩子陵在问孤雁的同时,也在问自己。
他还能做什么?还能为孤雁做什么?
孤雁闭上了眼,垂下了头。
是啊!
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除了那些之外,韩子陵还能做什么?
韩子陵不知道,不知道他心底想的是什么,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韩子陵所能做的,其实,也只是那样而已。
因为祝无夜的话和动作伤透了心,因为风扬身世的强力冲击,因为韩子陵矛盾的亲近和某些犀利的语言,孤雁乱了方寸,长这么多以来,第一次彻底乱了方寸。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过。
从来没有!
就是被母亲压在身下,听到叛遗者的刀刺入母亲体内,鲜血迸溅到他脸上时,就是在他从所有族人的尸体中清醒过来时,就是从点燃着熊熊大火的屋内爬出去被燃着的横梁砸到双腿时,他也没有这么脆弱过。
真的没有! 现在就好像……
好像这些年来所有压抑在心底的一切,都在今日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下子蜂拥而出,毫无预兆的打垮了毫无准备的他。
他像一个迷茫的孩子,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承受的,压抑的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云秋水早就告诉过他要他放下所有的仇恨的,不是么?
为什么还要背负着那些无意义的东西。
云秋水说,他的父母,绝不希望他一直活在仇恨中,一定希望他一生快乐幸福的,不是么?
孤雁很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是知道,却不敢要,无处可要?
孤雁脸上的冷静彻底褪去了,墨黑的眼底满是**的情绪,他无意识的滚动轮椅,接近被点了穴站着的韩子陵,突然就伸手解了韩子陵的穴。
不过穴道刚解,在韩子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腰便软了下去,被孤雁极快地拉入到怀中。
他几乎是被孤雁拖坐在怀中的,过大的劲道,让轮椅后退了一些,两人的身体也紧密的贴到了一起。
孤雁紧紧地抱着韩子陵的身体。
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最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