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复杂的心疼和内疚涌上心头,田征国深吸一口气,无比的想现在马上上楼,去把楼上的那个“留守儿童”拉下来跟他一起去济州岛。他甚至已经转身往回走了,身后却忽然想起汽车鸣笛的声音,是一个亲故开车来接他,从车窗里抬头出来,兴奋地叫着他的名字。
田征国的动作就慢了两秒,他的行李箱就被人给塞进后备箱里了。
“征国啊,快点上车啊,还等什么呢,飞机快要来不及了,釜山那几个小子已经坐上去济州岛的船了,再不走我们坐飞机的就要比他们坐船的还慢了~”
对了,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故乡朋友的聚会,带着尹那罗好像也不太合适,不知道尹那罗愿不愿意跟他的故乡亲故玩,也不知道亲故们会不会不自在……
田征国难得的陷入了一种两难的纠结中,又想把被他单独扔下的小狗狗叫下来,又不知道这样对其他亲故来说会不会太突然太失礼,但是朋友们没有给他足够的纠结的时间,直接就热情地把他拉上了车。
……
同一时间,不光田征国自己纠结,在楼上格外空旷的宿舍里,尹那罗抱着小奶猫窝在沙发里,也纠结起来。只不过他纠结的不是当下的情况,而是前几天他们去纹身的时候,尹爸爸跟他的一段对话,当时他没有多想,但是回来之后,似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让尹那罗有点困扰的那一段对话,就发生在他拿出那张田征国话的跳舞小人的照片、并说想要把这个图案纹在槲寄生和风铃草中间的时候。
尹爸爸接过他的手机仔细看着上面的图片,忽然问:“这是征国那小子画的吧?”
尹那罗觉得很神奇,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咧着嘴笑,问爸爸是怎么知道的。
“还用想吗,虽然没有画脸,但这完全是你本人了吧,还画的这么好,你是没有这个水平的,随便一想就知道是谁画的了,肯定是美大欧巴呀。”尹爸爸低沉的笑了两声,摆弄着儿子的手机,用邮件把这张照片发到了电脑上,然后调整角度,放到合适的大小打印出来。
“阿爸你好厉害~不愧也是艺术家呢~”尹那罗特别乖巧地夸自家老爸,小脸上写满了“不愧是我爸爸”这种惹人喜欢的骄傲和得意。
尹那罗是忙内儿子,足足比上面的姐姐小了十岁,尹爸爸和尹妈妈生他的时候已经有些年纪了,他也算是老来得子,所以在家里一直是最受宠的。虽然他没有从小跟在父母身边长大,但是与生俱来的特别会撒娇,可以说是比姐姐尹宝拉更像女儿的存在了。
尹爸爸笑眯眯地摸儿子的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跟他打哈哈,而是又说起了纹身的事。
“银河,阿爸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在身上纹别人写的画的东西?”尹爸爸脸庞黝黑,突然噙着笑说这样的话,一般人看了都会以为是皮笑肉不笑的威胁,不过作为受宠小儿子的尹那罗从来不怕他。
尹那罗认真想了想,歪着头说:“没有啊,阿爸没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