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受了惊吓,枝枝今日睡到格外久了些。待她朦胧着恢复意识,透过帷幔就看到了在帐子中央软榻上倚靠着的男人。
别人评价他都是乖张阴翳,纨绔无能,鲜少提及他的美貌。其实作为宠妃的儿子,他的容貌甚至不输于女子,甚至更加昳丽。
她还没看多久,那人似乎就发现了她,向这边看了一眼,道:“醒了就下来吧。”
帐子里的炉火烧得格外的热,枝枝觉得身上黏腻腻的,没有穿厚重的小袄。一身襦裙束腰,衬得女子纤细袅娜,腰间不盈一握。
枝枝过去后,就听他道:“去,把那碗药喝了。”
炭炉上温着一个瓷白的药碗,里面深褐色的药汁还散着热气。
男人的目光嫌弃极了,若是别人送给他的,他不想喝完全可以让冬至悄悄倒了去。
如今他要她把这药喝下去,这不由得让枝枝猜想,莫非这药里下了毒不成……
毕竟她现在可是知道了那日他和秋至偷梁换柱的事,他突然觉得她不是个可靠的人,想要除掉她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不喝?”
枝枝苦着脸讨饶:“我……怕苦!”
傅景之“渍”了一声:“再苦今天你也要把它喝下去。”
见没辙了,枝枝捏着鼻子,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咕嘟几口把药干掉了,眼角的泪大滴大滴的掉落。
“至于苦成这个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给你灌得毒药呢。”
听到这话,她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劫后重生一般迟钝的回道:“真的很苦。” 明明知道了喝下去的不是毒药,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这一段时间她都过的心惊胆战的,但这是最靠近死亡的一次。
傅景之用手擦掉她的眼泪,可是眼珠子很快就又续上了,他不耐烦的用手把女人的脸捧起来,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一口气又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