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上路一段, 路盛从后视镜看欧宁用手反复按压太阳穴, 知道她睡不好就爱偏头疼。微微放倒座椅道:“睡会, 到家叫你。”
觑他一眼,欧宁摇头:“我回自己家。”
“咱们还没离婚呢。”路盛声音有点沉。
吵过闹过商量过多少回的话题了, 欧宁头疼不想在吵,抿了唇低头玩手指,选择性沉默。
心下却打定主意:不送也无所谓,自己在打车走好了。
又是一言不合就冷战。知不知道冷暴力更要人命!
瞧着欧宁紧抿的唇线,还有光秃秃的十指, 路盛难免心伤。三年了,她还是不肯软下半点,不肯给自己个机会吗?
男人方向盘上的手不自觉握紧,青筋暴起,涨得套在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都颤了颤。
开过一个红绿灯,到底压下心火,路盛如往常一样先服软。低声道:“知道了,睡吧。”
他总是拗不过她的。不是不够强硬,不是没有手段,只是,不舍得。
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欧宁顺势躺下去,想了下又起身抬起眼,一本正经的道歉。
“对不起,上次我是无心气话。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不比任何教授学者差。在任何方面。”
路盛当然知道,欧宁并没有嫌弃过自己没学历没素质,只是个有钱暴发户,也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出身经历的意思,当时不过吵架话赶话而已。
至于今天为什么相逢不识,理由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遗憾。
“我哪会跟你小性,短信逗你呢,睡吧。”扯了个笑,路盛顺了下她脸侧发丝,轻轻拍了拍。
几年来变故太多太巨,欧宁睡眠总是很轻很浅,没想到副驾上并不舒服的窝着,还真迷迷糊糊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