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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栩与严韬都不是磨叽的人,既知无路可退,也不可能放下彼此,便也不再费心神互相责难。女孩儿十分熟稔地坐去榻侧,严韬服药后漱过口,便小犬一般地蹭了过去。

或许是心理作用,但严韬总觉得发作时有霍栩抱着他就会好受得多。

时间一点点流逝,怀中少年带着满身冷汗沉沉睡去。霍栩吩咐了玉儿丑时正来送热水,供她给严韬擦擦身子,可似乎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迟迟未到。

该不会出事了吧。

霍栩有些不放心,她轻手轻脚地将严韬放平到榻上,想出去看一眼,哪知少年梦里也死死拽着她的衣袖,眉头蹙得死紧。

女孩儿轻叹,心中又酸又涩,忍不住俯身轻吻了一下少年眉心,温言软语哄他睡去。

严韬服药后畏寒,屋内地龙烧得燥热,可外面却是寒夜漫漫。霍栩裹了披风出门寻去,结果被清冽的夜风吸引,立在门廊旁小憩。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声疑惑的轻唤:

“丫头?”

霍栩抬眼望去,是七叔,原来七叔也一直守在院外。

男人见她出来,似乎有些不解,朝屋内瞅了一眼问道:“他,没事了吗?”

霍栩点点头:“今日算是熬过去了,哦对了,能否请七叔去寻一下玉儿,看看热水怎么还没到。”

“啊,好。”七叔应下,转身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霍栩挑眉,“七叔可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只见七叔犹豫了下,抬眼望天,再三确认,方奇怪道:“眼下不过丑时初一刻,按理说离药性发作结束还有三刻钟,怎的已经没事了吗?”

“现在才一刻?”霍栩也是大吃一惊,她赶回屋中去瞧那滴漏,方察觉这东西约么是坏了,她刚出门一盏茶的时间,滴漏已经走了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