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礼的呵斥声震得骑都尉脸上的褶子都在颤,“这,这,如今大家都在传,也查不出谣言的源头了,胡乱杀人,恐,恐失了军心啊。”
骑都尉尽量委婉地劝道。
他没说的是,幽州军本就认老侯爷,不怎么认可严明礼这个世子,不过是他们这帮人平日捧着罢了。
如今老侯爷去了京城,严明礼便如同没了缰绳的野马似的彻底放飞自我,这都数个月不曾在军营露面,如今传出了这样的事便要直接杀人,实在是……
只是这话出口,他今日便也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永安侯府了。
“失了军心?难道我严明礼堂堂世子,在军中竟然还不如他严韬有军心吗?!”严明礼却是已然大怒。
可那能有什么办法?
整整一个下午,书房所在的院子都没有下人敢靠近。
日薄西山时,骑都尉终于面带菜色地从房中退了出来,手中拿了另一份军令。
门内,严明礼阴沉着脸色,猛地扒出墙上挂剑,锵一声斩断了沉香木的桌角。
“严韬,不过是个在幽州军中苟延残喘的杂碎,哪怕升到了校尉,也是个阴沟里的老鼠!”
男人握着剑柄咬牙切齿道:
“说我容不下你,我便且让你去!正好让那女人瞧瞧,你是怎么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
前线军令生效前的最后一日,也是霍栩将要进入河北道边境的倒数第五日。
幽州位于河北道的中北部,从幽州军营赶至霍栩车队所经过的关口,也便是五日的路程。
严明礼亲自点了副将和骑都尉,以及一众亲兵和伙头兵,亲自前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