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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尾如同女孩儿轻扬的发梢,在门边转瞬即逝,眨眼,雅间里便只剩了霍恒一人。

青年仍旧瘫靠在椅子上,半晌探出手来,懒洋洋地取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忍不住嘴角上挑,最后笑出声来。

清平王那孬种能养出这样飒爽机灵的女儿,真是个奇迹。

“哦不对,”霍恒摸着下巴,“那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能将这样的美人搂入怀中,才更是个奇迹吧。”

他想着又笑了起来。

“来人!”青年朗声唤来小二,扔出一整块银元宝,吩咐道:“给爷去墨香阁,最好的恒阳纸和信封来一沓,还要他们那儿最好的墨,剩下的归你。”

“哎得嘞马上来!”小二抱着元宝眉开眼笑,临到门口了才突然想起来问道:“那笔呢?”

“笔?笔又不会留在信里,”青年摆摆手不耐烦道:“就拿你们账房的笔给我用下好了。”

“哎得嘞您且稍等!”

眼见着小二飞奔下楼,霍恒又捻起一块糕点,边嚼边打着腹稿:

严小将军,许久未见,但闻小将军混得不错,吾心甚慰。前日小将军的生辰没能赶上备礼,吾心亦是甚愧,于是特备一份厚礼,明年五月奉上,敬请查收。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间便到了年节。

霍栩那日离开时神色平静,就像是从没见过昶临王一般,可自那之后,玉儿惊喜地发觉,小主子终于不再整日靠着安眠香过活了,不整日睡觉了,饭量大了,也变得同从前一样爱四处乱逛了。

长荣公主的小院子里再次充满了蓬勃朝气,年三十儿晚上还放了一挂鞭炮庆祝。

然而另一边,清平王的书房里,却再次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清平王刚自宫中年宴回来,据见到他的仆人们说,那一张脸阴得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