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闹剧显然还未来得及传入宫中,皇帝还等着永安侯府世子入宫觐见。
严明礼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本想着装病不下楼了,可又担心皇帝会以为他故意摆架子,只得匆忙跑下楼梯来接旨,全程低头躬身,生怕让宫中人瞧见他这狼狈的模样。
“宣读完毕,永安侯府世子严明礼接旨。”
“臣……臣,遵旨。”
严明礼双手高举,因为角度问题,不得不将头稍微抬起来了些许,而就这一瞬,中官吓得嚯地朝后退了一步,大堂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这,世子,您这……”
严明礼恨恨闭了下眼,不得不将昨日之事再次重复了一遍。
如此,中官也不敢让严明礼直接跟着他去面圣了,生怕惊扰了圣驾,只是叫了轿子将严明礼送到了宫门口,然后进去回禀当今,若当今执意要见,再宣严明礼入宫。
不一会儿,中官出来回禀,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宦官,人人手中捧着个红木盒子。
“世子爷受惊了,这些是当今让您带回去的名贵药材,对外伤内伤都有好处。”
中官说着,让身后人将盒子好生放去了严明礼的轿子上。
严明礼表面上松了口气,可心中却又开始疑窦丛生。
昨夜那人武功确实高强,实在不像普通毛贼,该不会那人就是皇帝派来的,为了给他个下马威吧!
于是他拐弯抹角地问起当今的态度。
便听那中官滑不溜秋地答道:“当今震怒,现下已叫人去传唤京兆府尹,亲自监察此事,世子爷大可安心回去修养,养好了伤再入宫便是。”
严明礼只得就此离开,而另一边,宣政殿内,京兆府尹张谦已然是满头大汗地在回禀了。
“你确定,那夜探永安侯世子房中的,只是个贼?”皇帝眉头微蹙,身子微微前倾,显然不太相信张谦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