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真万确是用这把剑劈中了那小贼的手腕的,然而——
他的剑上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血迹。
“这……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清平王府,严韬的屋子里。
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小缝,几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窗口开成一人大小,然后一道黑影猫着身子一跃而入,利索回身将窗户关严。
可就在落脚的那一瞬,少年耳朵微动,嚯地一矮身,发顶蹭着剑光划过。
剑如灵蛇,一击不中卷土重来,那蹲着身子的人突然出声:“七叔!是我。”
翻窗而入的人正是严韬,少年在地上打了个滚,方才险之又险地躲过剑锋,却还是被剑刃逼至颈侧。
执剑的中年人虽然听出了熟悉的声音,却仍不放心,剑尖稳而凌厉地将蒙面的黑布挑下。
“都说了是我。”露出脸的少年松了口气,抬手将剑拨去一旁,翻身爬起。
他刚进房中便听到房梁上有动静,幸亏及时认出了那人使的是软剑剑招,才晓得是自己人。
严韬起身后也不敢点灯,便摸黑将身上的夜行衣褪下,换上中衣,然后在两手手腕处鼓捣了两下,金铁相撞的清脆声想起,两枚护腕被卸下放在了桌上。
“严明礼自幼养成的恶习还是没改,”少年一面打水清洗拳头上沾到的严明礼的血迹,一面道:“严家传承的剑法基于战场杀敌,讲究快准狠地直攻要害,他却始终执迷于敌人的四肢,手筋脚筋这些位置。”
他就是想到了这点,才特地带了护腕去夜探客栈,果然被他料中了。
不过不得不说,严明礼的速度和力道都不可小觑。
他精铁做的护腕,当时在奉合宫被那名刺客正面砍中都只留下了一道浅痕,今日却险些被严明礼的剑气劈透。
严韬洗干净手,处理了血水,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半拳大小的精致方盒,踱步到窗边,举起那盒子对着月光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