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永安侯,而是老永安侯,那个比他父亲还要铁血霸气的老爷子。
冰冷,威严,好似一支破空的利箭,直直射穿人心。
老侯爷在世时亲口说过,最像他的不是严嗣,不是严明礼,而是那个妾生的严泽川。
不,不可能!
那个与他抢家业、抢父亲夸奖和关注的小杂种已经死了,十年过去,尸体恐怕都在悬崖下烂透了吧!
“明礼,怎么了?”清平王其实有些奇怪霍栩为何在这种场合将严韬也带来,如今看来……
清平王的目光在严明礼与严韬之间打了两个转,状似无意地问道:“难不成贤侄见过我府上这侍卫吗?”
“啊,不曾,”严明礼猛然回神,转身朝向清平王,“抱歉,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的目光十分像我的一位袍泽,可惜那位已经牺牲在战场上很久了。”
“抱歉,让诸位受惊了。”严明礼再次拱手一揖。
清平王朗笑着接过话头,“这世间相似之人无数,能遇到也是你们有缘。”
严明礼打着哈哈,语气僵硬道:“是啊,这位小兄弟也姓严,当真是好巧,不知父母是哪里人氏?”
他说着,再次鼓足勇气与严韬对视,这次,方才那灭顶般的压迫感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见,面前的仿佛就是一个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侍卫而已。
没见过世面的严韬欲言又止,先望向了霍栩,见到对方点头后,才不甚有底气地道:
“属下自四岁记事起,便跟在流民队伍里四处流浪,无父无母,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
自记事起便一个人流浪?
严明礼疑心再起,追问道:“那这严姓,不知是哪个字,又是何人所赐?”
“姓氏是流民队伍里一位老伯给我的,不过他只会说,不会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严。”严韬仔细解释道:“是后来我在京郊被长荣公主收留,听闻府中侧妃娘娘姓门三闫,我不敢与主人家共姓,便说自己姓严肃的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