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三思。”严韬一手捏着衣襟,目光不动声色地在霍栩面上掠过。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小丫头该不会是为了同清平王置气才整了这么一出吧?
清平王让霍栩来探望他应是真的,但霍栩如此厌恶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所以她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让清平王自讨苦吃,追悔莫及?
严韬心中百味杂陈,不过当下更要紧的是他该如何应对。
说实话,他也很期待让清平王焦头烂额,这样便可分散清平王的精力,拖延他发现东郊异常的时间。
而且,他其实……
严韬晃了下神,没敢继续想下去,他还是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是不妥,更别提他还要在她面前赤了上身。这般消息若是传出去,等着霍栩的可不只是性格顽劣这四字批语了,他不能毁了她。
然而严韬不知,他的心理斗争落在霍栩眼中,却彻底被认定为了欲盖弥彰。
往常霍栩想怎么折腾,严韬都毫无二话,让跳湖就跳湖,让擦房梁就擦房梁,今日却如此抗拒,只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霍栩冷笑,那就别怪她动真格了!
她将玉瓶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再次逼近病榻。
严韬肉眼可见地身子紧绷,时刻盯着霍栩的双手,却没注意到自己床头的玉瓶不知何时被拔开了塞子,里面正冒着袅袅细烟。
习武之人的呼吸深远而平稳,十个呼吸过去,严韬便觉得不大对劲了,原本跪立的身子一歪便成了跪坐,紧接着便要歪倒。
“怎么!”
严韬终于注意到那玉瓶,大惊失色,赶忙屏息,却只觉身子一软。
霍栩满意微笑,得意地睨了严韬一眼,才重新将玉瓶塞好收回怀中,然后打开窗子,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