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仆役赶忙跑着离开。
一场家宴难得的温馨气氛被消耗殆尽,清平王面色不愈,尤其是当他瞟见身旁侧妃依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愈发烦躁。
但当着孩子们的面,清平王还是按捺下了不满,眼神示意霍栩和霍奕先回屋。
霍奕向来不爱混热闹,立马起身,朝清平王和闫氏作揖后离开了小厅。而霍栩虽不满于父亲的态度,却也明白不该在此时趟浑水,也起身,微微一福后跟着霍奕离开。
闫氏在后面叮嘱了一句,说天色晚了,让霍奕送霍栩回院子,才放他们俩离开。
目送霍栩消失在王府夜色中,闫氏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
生死成败,全看今夜了。
“多谢王爷体谅,”闫氏起身,郑重一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让您觉得逾越,可我也是为了栩儿。”
闫氏攒了数月,终于将这局掀开了帷幕。
她此次去往幽州,见了她三叔家的情况,算是彻底认识到了庶子无门是个什么意思。闫老三不过一介商贾,都对庶嫡尊卑都看得这么重,更何况根正苗红的清平王府呢?
若真让清平王娶了正妃,那正妃再诞下一个麟儿,她们母子俩该如何是好!
她回京的路上思来想去,认为决不能再抱侥幸心理,必须在清平王找到合适的正妃人选之前,将霍奕扶上世子之位!
可清平王当然不会无缘不顾地应下此事,要么是霍奕立了不世之功,让他心甘情愿立霍奕为世子,要么是闫家短时间内一飞冲天,让清平王看重,再者,便只得营造机会,逼清平王不得不立霍奕为世子。
前两条路短期内都做不到,唯有第三个办法可以试上一试。
如此一想,再加闫氏十年来,始终视齐妃的遗孤嫡女为眼中钉肉中刺,很快便想到了一条一箭双雕的妙计。
她作为清平王府内宅的实际掌权人,对某些方面的了解比只重外务的清平王详尽得多。
比如,清平王不晓得霍栩和严韬的矛盾,更不晓得钱三和严韬的恩怨,但她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于是她特别暗示了钱三今晚要想方设法激怒严韬,让严韬不堪受辱,冲动之下不顾场合,同钱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