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刚来这里时举办第一届照片比赛开始,三个月来比赛举办了二十来次,基本上隔个三两天就会都拿出照片来分享一下。长此积累下来,她手里照片的数量已经颇为夸张,自己都从来没有从头到尾翻过。
到了现在快要离开,姜欣买了三本相册,坐在房间地板上,把手里的照片一张张放进去。
她拍的照片里总是有很多人。气氛最热闹的时候,往往都是她第一个想起来拍合照,举着自拍杆提醒众人喊茄子,或者干脆不出镜,只把笑闹着的大家装进镜头里。
这样的照片,她一般会多洗几张,分给其他嘉宾。其他嘉宾拍的照片里如果有她,也会洗好了送过来。姜欣逐张看过去,发现好像每张照片里,关越都在她的旁边,从未远离过。
最开始是被强行分到一组,再往后些是关越只勉强和她能说两句话。慢慢的,好像其他人也默认了他们总出现在一起,有时候他们俩谁来得晚了,其他人都会自觉在另一个人旁边留个位置。
真奇妙,他们冥冥中就有了这样的缘分。
虽然一直坐在一起,不过关越的眼神却变化极大。最开始坐在她旁边不言不笑,从眼神到姿势都很倨傲。他们别别扭扭地挨着坐下,中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将言笑晏晏的她和面色不虞的关越远远隔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越的视线总是落在她身上的?
姜欣翻了一下照片,竟然没能找出一个明确的时间点。只能看到越往后,关越的眼神变化越明显。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他们在夏沐节篝火旁拍下的,大概是工作人员的抓拍,她笑着看篝火旁载歌载舞的人群,关越笑着看她,眼底映进跳动的火焰,专注又炽热。
姜欣盯着照片里他的侧脸看了很久,才把这最后一张照片放进相册收好。她慢慢地躺倒在地板上,把相册抱在胸前,在透窗倾泻而下的满屋阳光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是被工作人员的敲门声惊醒的,姜欣睁开眼睛,眼神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恍惚了一下,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小睡了一会儿。
收拾行李又要晚了。姜欣坐起来揉了下额头,起身过去开门。工作人员是来送属于她的明信片内容的,姜欣接过这页薄薄的a4纸,站在镜头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上面的铅字。
在工作人员期待的目光中,姜欣笑着伸出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这条说我是知心姐姐,以后想成为我这样立派大人的,应该是祝蓝写的。”
工作人员对此很好奇:“为什么这么猜,女嘉宾里最小的是苏晓晓吧?”
“从年龄上看是这样,不过综合来看,还是祝蓝更像小女孩一点。”姜欣莞尔,视线和声音都很柔和,“我给她的明信片里写了希望她一直过着童话一样的幸福生活,人虽然总要长大,但是总也长不大的小姑娘往往是最幸福的,因为没有必须长大的理由。”
这么说倒的确如此。工作人员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姜欣紧接着一鼓作气地又猜出两条,对着其他四条留言,陷入了短暂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