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告诉我我不需要依附聂家,虽然可能会在成功的路上历经几次失败,但只有我有决心,就一定可以成功。”
“……衍哥,哥,我现在看见希望了。”聂泽臣低声说,“我的霞光近在咫尺,可是你怎么能和母亲一样,说走就走呢……”
这些年他遇到过很多人,好的坏的,真心的假意的,有目的的无意的。却没有一个人是夏参衍给他的那种感觉,连母亲也给不了的那种信任。
而他欠夏参衍的太多了。
肩头倏然一重,聂泽臣回头,看见陆清嘉红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对他说:“泽臣,今天是除夕夜,叔叔在家等你,回家吧。”
聂泽臣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夏参衍给他留下的信里写过一句话:“泽臣,聂叔叔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是他一人担着整个聂氏,身心俱疲,需要一个人和他谈笑交心……他的心意不假,只是不善表达,你要理解他。风雪多年,他的脊背早已被大梁压弯。你该长大了。”
聂泽臣在离去前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座静默无声的墓碑,闭了闭眼,抹去眼角的泪,扯了扯唇角,终于肯迎着风雪离去。
然后是常逸。
这几年他过的还算不错,成了星心的经理,也渐渐变得成熟沉稳,和林浮带着星心一路扶摇直上。
只是却再也没等到过那个说会来接他的人。
常逸缓缓在碑前蹲下,垂头静默许久,才抬起湿红的眼,扯着笑容,状似轻松的说:“哥,你都走了好多年啦……我都快记不清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从踏着山路上来开始,他就已经忍不住。
常逸的父母健康,事业成功,有了林浮陪在身边,日子也不算孤独寂寞。
就好像少了夏参衍,什么都没变。
但是每当常逸以为自己已经开始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时,又会在某个午夜梦回,猛然回想起某年的一个冬天,那人虚弱的浑身冰凉,却执拗的将身上的大衣往他身上盖。
于是他在梦里哭醒,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多年前他和他见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