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在养护它们时并没有错漏过什么。
任湛苦涩的说:“对不起主人,今天早上夏先生醒来时它们还是好好的,我就去厨房给夏先生煲了个粥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是我没有看护好。”
司锦卿揉了揉太阳穴,浑身酸痛,靠着身后的廊柱缓了会儿。他已经很疲惫了,这会儿更是疲乏到了极点,浑身的伤又开始断断续续的疼起来,不断折磨着他的大脑和身体,让他现在连难过和惊愕都放在了一边。
“……我先进去看看他。”司锦卿闭了闭眼,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一院萎靡。
任湛当然不会再拦,接过司锦卿刚脱下来、已经沾了无数血污的大衣,然后侧身让开路。
司锦卿朝他点点头,便轻轻推门进去了。
幸好这门之前早就换过,不然和以前一样“咯吱”“咯吱”响的,实在刺耳的紧,也怕把人吵醒了。
主卧房间里铺着地毯,再加上司锦卿每一步都轻缓有度,所以听上去基本没什么声响。
好在夏参衍睡眠深,不容易醒。
司锦卿进去看时他果然已经睡了。人正躺在椅子上,缩在厚厚的毛毯里,头微微垂在一侧,面容仍是有些苍白,唇色浅淡,看上去睡的很踏实。
他身上盖着三层毛毯加一条软被,除了右手露在外面外,其他地方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右手大概是他睡着后被暖气一吹觉得热所以把手抽出来了。司锦卿叹了口气,先将手心里沾了雪的白玫瑰放在不知为何已经空了的白色瓷瓶里,然后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上他的手欲放进毯子里。
可他的手心贴上夏参衍手背时,他只觉那手凉的有些不正常,抓起来也绵软无力。司锦卿皱了皱眉,但还没待多想,目光一扫,又无意间看见了正趴在夏参衍脚上睡的香甜的老猫,正想着要不要把它抱回小榻里去睡,余光里却突现一抹亮眼的红色。
司锦卿一怔,再看过去,发现那支昨天帮夏参衍买下的红玫瑰落在夏参衍脚边,而今早还在白色瓷瓶里娇嫩高雅的它,除了花片中心还剩下一点红色之外,其他地方已经枯成了难看的金黄色。
怎么枯的这么快?
他皱了皱眉,想要去捡。只是花又恰好落在了夏参衍的另一边,所以他不得不轻轻撑着躺椅的扶手,小心翼翼的越过夏参衍去将它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