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脸上像是佛祖一样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僵住了一瞬。
“外公,我脚痛不想走路。”时翎有气无力地抓了一下银古的头发。
银古顺着头皮发麻的力道微微扬了一点头,露出一双比她还要丧的死鱼眼,“要不要这么快就把你妈妈坏的那一面学会了,还有我还没有到可以被人叫爷爷的年龄啊。”这次连大叔都不是了啊。
“外公?”装作自己听不懂银古在说什么的时翎,倒着看银古,眨着紫色的眼睛。
“不要真的以为我脾气很好啊。”这么说着,银古揉了揉时翎的头发,不小心揉乱了早上时深给她扎的小辫子。
“呜>.<”时翎的那双紫水晶般的猫眼瞬间盛满了盈盈的水珠。
“啊。”银古全身僵硬,如果是在漫画里,他现在应该是一副石化要风化了的样子。
被这对爷孙俩忽略了个彻底的夏油杰放下手,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嘴上咬着时翎的发绳的银古从万能的药箱里拿出一把红色的鱼形小木梳。木梳上刷了一层红漆,用金线勾勒了鱼的眼睛和尾巴,堪称是一把富有童趣的工艺梳。
坐在绿色桌布上的时翎眼睫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泪珠,手上拿着发圈往后举,“要扎得好看一点的。”
“是是是,知道了小祖宗。”有段时间没有给人扎过小辫子的银古,抓着时翎细软的头发梳了几下又找到了以前的手感。
“哈哈哈。”时翎很快就被银古怪模怪样的称呼给逗笑了。
把时翎的辫子扎好,银古又顺了一下,接着顺手把时翎抱到胳膊上,他转头对一直等在这里的夏油杰说,“夏油先生我要带这个孩子去找她妈妈,孩子还是生活在亲人身边比较好。所以我打算离开教会。”银古也打算趁机离开这个似乎处处充满了违和感的教会,这里的气息太冰冷了。连生长在这里的“虫”,面目都格外的可憎。
他第一次遇见夏油杰的时候,夏油杰虽然对身为“咒术师”的他颇为友善,但是银古还是能够感觉到夏油杰身上的冷意。而且,他不喜欢夏油杰对待普通人的态度。
“哦,这样吗?可我听这个孩子叫你外公。”眼巴巴等在一边的夏油杰可不是只打算看几眼时翎就把她送回五条悟那里去的,“孩子是叫什么?天色也晚了,不如明天再上路。”
“啊啊,不行不行。溯尼跟我说了不能带你去找妈妈。”时翎吓得抱住银古的手臂,拼命地摇头,她下意识地看了夏油杰一眼,马上撇过脸。拉着银古不让他走。
“事实上,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告诉银古。而周围的诅咒师们听见这个重磅消息,登时支棱了起来。哪怕夏油杰透着警告的眼神扫过来,也不能阻止他们想要听八卦的心。
“拦住他们。”夏油杰轻轻皱眉,啧,暂且不管这群家伙看热闹的心思,后面再算账。
“我想,我也符合孩子要待在亲人身边的标准。”
被一众诅咒师包围的银古:……我还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