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椅子站起身,声音很轻:“我们在岐山脚下碰到的那些刺客,恐怕就是与慈幼堂那桩事有关吧?”

那些刺客瞧着并无组织章法,定然不是京城派来的,可却意在谋他们性命,应该是为了打击报复。

而他们在堪州唯一结下的仇家便是那批贩卖女童牟利的官吏。

明姝继续道:“若那婆子所说的话是真的,追查起来,那这黄县令官帽定然是保不住的。”

“他能在十几年前做出这种罔顾人伦的无耻之事,那未尝做不出更激进的事。”

比如,向他们动手。

若是在京城或者堪州,他们自然是不必忧虑这些。

可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黄县令在佛光县扎根多年,若要和他硬碰硬,定然也是很难讨到好的。

谢嘉言沉着脸点点头:“此事我会同三皇子商议的。”

言罢,他镇重地看着明姝:“你一直是把我当师兄的,是不是?”

嗯?他话题跳得太快,明姝差点没反应过来,一时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于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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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至入夜,明姝才明白过来,谢嘉言问出那话的原因。

“你……”明姝惊讶地望着扛着床厚褥子进屋来的谢嘉言,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的意思是,你晚上要……”

睡在这屋子里?

谢嘉言将褥子往地上摊开,语气镇定地道:“虽然恶鬼一事应该是假的,可那兴许是凶犯的一种预示。”

“况且。”他顿了一下,“与其你再像昨夜一样仓皇跑过来,不如我直接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