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官越是细看,眼中惊色就越浓,忍不住微微摇头,轻声慨叹道:“像极了……”
纵然是他这样览尽各朝画作、见过的画风没有上千也有数百的人,也是头一回见到画风这般写实的作品。
就仿佛不是这画画出了这些人,而是这些人被框进了画里。
这位秦学官本就是个醉心画艺的,几乎忍不住当下就想追问这画师在创作这画时的相关事宜。
可在抬起头时他才突然想起,这是裁评学子的画作,若说出这话,岂不是要引起误会,于是强心按耐住心中激动,将画作传递给了其余学官。
待所有学官都看过这画作后,便开始了小声议论。
“奇是奇也,却不知所云。”一学官捋着胡子点评。
另一学官附和:“正是如此,此画意境有缺,只是神形相像而已。”
而那专精画艺的秦学官却反驳:“神形皆俱,情意牵人,笔触精细,如何不妙?”
“况且,不过两个时辰,能出此画,可见那小姑娘功底之扎实。”
学官们一时意见不一,而苏学官在看了看那画作后,抬起头,扬声道:“不知沈学子创作此画,可有何缘由?”
明姝早就在等说话的机会,听得苏学官的提问后,点一点头,合袖道:“回学官,对于此画,我确实有话想说。”
围观学子们见不到画本就抓心挠肝的,此时见明姝开口,顿时都竖起了耳朵。
“我这画中画的,是丧女的父亲、丧夫的新妇、丧子的老母和丧父的幼子。”明姝语速和缓,语气却有些低沉。
闻言,众学子面上显出惊色,显然是不明白为何沈明姝会在这比试上画这些东西。
而明姝不急不缓地继续道:“前些时日,我曾有翻阅书籍,了解到官衙捉凶的流程,无论是搜捕法还是检举法,我在了解之后,都感慨妙极,只觉我朝法度完善,在此之下,凶犯们几乎无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