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易者去起,又如何谈难事?”
长久的沉默后,江太常抬眼看向明姝,那眼神颇为复杂,有惊艳,亦有感慨,更多的是某种难言的情绪。
“明姝所说的事,我会向皇上进言。”
江太常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只是效果会如何,就不可知了。”
“太常愿意进言,明姝就已经很满足了。”明姝甜甜一笑。
但随之,她眼里露出恳求:“今日这事是明姝擅作主张,我爹爹和我二姐都不知晓,也希望太常不要张扬此事。”
江太常也能理解她的为难,于是点头道:“既然还没有酿成后果,此事就暂且不提了。”
“这本诗书我会送去抄撰,随后复印成册,分送民间,让这些隐世者的作品也能被看见。”
“至于你二姐那里,待到书册传世,她自然会知晓缘由。”
提到沈玉柔,江渝年语气里难掩冷意,显然是对抄袭者深恶痛绝。
明姝点点头:“我会和二姐说清楚的。”
接着,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还希望,如果皇上通过了太常的进言,太常能再给我二姐一个入学就读机会。”
“不可。”江太常断然拒绝,“她做出这等错事,再予以入学就读的机会,岂不是污了太学的清净?”
“佛家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杀人者都能有忏悔的机会,而二姐她不过是动了坏心思,却还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坏影响。”
“况且,对于品行不端者,一味打压只会使他们在歧途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