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水中的人潜伏片刻,再次冒了上来,漆黑柔亮的秀发甩向空中,带出一串银亮的水珠。
“非离,你醒了。”
那人可与天上明月争辉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的艳丽。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裸露出水面的上半身,线条冷硬优美,充满力量与健魄,上面尚未痊愈的鞭痕,也给人一种野性的震撼。
言非离攥紧身上的外衣,突然觉得有些口干。
“非离,接着!”北堂傲突然一扬手,一条肥大的鲜鱼向言非离抛来。
言非离毫无准备,慌忙去接,鱼鳞却甚是滑腻,从手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拍来拍去。
言非离药性初醒,身上还有些僵硬,此时不免手忙脚乱,捉了几次都未能捉到。
“哈哈哈……”看着言非离笨拙的样子,爽朗的笑声从北堂傲嘴中溢出,透着从未有过的轻快。
言非离略带恼意向他瞪去一眼,却意外地看见他难得的笑容,不由一时呆住。
北堂傲缓缓走上岸来,手里还拎着一条肥鱼,见原本愣愣盯着他看的言非离突然转过了头去,耳根处泛出明显的红晕。
这个男人年纪一大把,与自己有过多次情欲,甚至连孩子都生育过,却仍然有着令人惊奇的单纯。
北堂傲含笑将鱼抛在地上,毫不避讳赤裸的身体正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下。
“非离,你好点了吗?”“嗯!好、好多了,多谢门主关心。”
听着身后簌簌的穿衣声,言非离不敢回头,只是死死地按住地上的两条大肥鱼。
“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帮本座一个忙吧。”
“什么忙?”言非离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北堂傲只穿了一条单裤,正站在他身后。
“呶,帮本座上上药。”
北堂傲扔给他一个瓶子,里面是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创伤药。
他自己的东西早在被兀杰抓住时全部搜身拿走了,只有银龙鞭从越国太子那里找了回来。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只着单裤,背对着他坐了下来,将披到肩背的黑发掠到前胸,露出白皙矫健的后背,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以前和门主一起行动时,北堂傲身手高强,几乎没怎么受过伤。
仅有的两次,也是他十六岁神功大成之前的事。
不过那时,都有其他人在,受了伤,也有天门专门的大夫为他上药。
言非离有些紧张。
打开瓶盖,倒出金创药,缓缓为他抹上。
但后来见那些疤痕密密麻麻,竟不知是多少鞭,言非离心中初时的一点羞赧被怒火与心疼取代。
“门主,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怎么对我?还不就是这样。”
北堂傲的口气就像别人在问“门主,今天吃什么?”,回答“吃什么?还不就是青菜白饭”一般。
“门主!”言非离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
“非离,你心疼了?”北堂傲调侃似的对他回首一笑。
“门主,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