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离儿,那个才出生一天就离他而去的儿子,言非离心上便似有人生生挖去他一块肉般的疼。
再让这样的他去面对北堂娶妻生子,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所以他要去战场,他需要做一些事才能分散他的心思,他需要一些肉体上的折磨才能掩住心里的疼痛。
三日后,言非离领着三千部队,随着西门越的西门大军出发了。
他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带着凌青一起走的。
竹园就交给了喜梅负责。
临行前,按规矩去向门主请安。
北堂正陪林嫣嫣在留香居下棋,隔着厚厚的垂地纱帐,他们都看不清彼此。
北堂傲坐在里面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淡淡说了句“好!”。
倒是林嫣嫣,轻轻柔柔地对言非离说,“言将军,路途遥远,您保重身体。”
“多谢林小姐关心!”下次再见,恐怕就要称她为夫人了。
言非离苦涩地想。
“非离,战争之事诡异莫辨,你去支援简境,帮西门门主分分忧是好的,但要晓得轻重。”
“是。”
这话北堂虽说的清冷,但言非离却心下一暖,知道他是在绕着弯子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太拼命。
言非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因为他还要回来,他还在等,等有一天能再见到离儿。
这次出发的大军,还有一个人随行,竟是秋叶原。
言非离看见他时大吃一惊。
秋叶原好像也颇为苦恼,因为与其说他是自愿去的,不如说是被胁迫。
因为那个西门越,喝了他的药后,风寒是好了,可是还有一些咳嗽,便说是他的药不灵,要他遵守诺言随他处置。
那药本来就是治风寒而不是治咳嗽的,可是秋叶原说不过他,只好听从他的要求,收拾收拾包袱来做随军军医了。
部队在半个月后与南方简境分舵的人马汇合,言非离才了解到真实情况的严重性。
因为南部水患,又多是几个分散的小国,大家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抵抗滇国的进攻。
目前为止,已有两个小国并入了滇国的境内,四天门损失了六个以上分舵。
言非离非常熟悉简境及周边地形,很快就进入了状况,大致了解了形势。
此后一个月,除了一些小规模的进攻和挑衅外,双方都没有大的动作。
言非离疲惫的回到大帐。
凌青伶俐地上前帮他脱下盔甲。
他已经换了军服,是言非离地军卫。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属下这就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
言非离拦住他,“我不想吃,待会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