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老大的珍藏。”
大宴样样早就准备得周全,人人都在前头忙碌,因此库房里反而冷清无人,花仔和姜安城悄悄潜入,花仔还随手顺了两只酒碗。
库房里点着油灯,花仔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烧刀子:“唔,就剩最后一坛了,幸好今天来了,再晚点儿就没口福喽。”
花仔斟上酒,正要喝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有酒无菜,大大不妙。夫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姜安城看着她迅速蹿出去的背影,心里头有一种近乎迷醉的恍惚。
这个晚上他明明喝得没她多,但为什么看起来他却像是喝醉了的那一个?
他是当朝二品大员,要是被人发现躲在库房里偷酒喝,算是怎么回事?
花仔很快就回来了,手上多了几碟下酒菜。
这几碟菜方才在席案上也有,但方才尝起来时,没有给舌头留下任何一丝味道,食物就像水一样滑过,无迹无痕。这会儿和她一起席地而坐,反倒尝出了每一碟菜不同的滋味。
油灯昏黄,热闹的人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这间库房仿佛是世间单独劈出来的一块,没有任何人可以闯进来。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最后一坛烧刀子消耗殆尽。
花仔在席上就喝了不少,这会儿当真脑子开始有点晕荡,她端着最后一碗酒,忽然顿住:“我知道了。”
烧刀子过于浓烈,姜安城也有几分醉意了,口齿有些缠绵:“知道什么?”
“那年过年的时候,你说喝酒还可以换个样式,我知道可以换什么样式了。”
花仔说着,手端着酒碗,穿过他的臂弯,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这个样式!”
灯火微微晃动,她的笑容明媚如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