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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钦远有种由衷的感觉,这会儿的姜安城仿佛又回到了在麟堂当夫子的状态,通身泛着一股温暖的气息,不再像之前如寒冰般难以告近,他立时便竹筒倒豆子一般:“花姐最近可忙了,天天去闹人家洞房。堂哥你是不知道,花姐闹起洞房来,那叫一个无法无天,我和阿松都受不了了,就风长健那傻子还没跑掉……”

他说到这里,猛然刹住。

“闹洞房?”姜安城微有些讶异。

“呃……就是新人成亲,大家不都要在洞房里先热闹热闹嘛,这很正常,很正常,哈哈哈哈……”姜钦远一面说,一面已经开始后退,“那什么,我衙门里还有事要办,堂哥我先走一步告辞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

姜安城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季齐,去查一下她到底在干什么。”

季齐已经养好了棒伤,开始回来当差,闻言,道:“主子不是巴不得花姐走远些么?现在花姐玩得起劲,顾不上找您,岂不正中您下怀?何必再去招惹人家呢?”

姜安城冷冷地看着他:“派你去了北疆一趟,旁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话多。”

季齐出去了一趟,回来禀报,这几日花仔确实是专心致志闹洞房,哪家结亲她就去哪家,也不管认不认识,反正扔个红包就闯人家洞房。

姜安城按住额角,这是他头疼的习惯性动作,季齐自然明白,季齐道:“其实花将军与您全不相干,花将军别说闹洞房,哪怕是把京城闹个底朝天,又和您有什么关系?”

姜安城脑海中清晰地知道,季齐说得半点不错。

可心却固执至极,不肯理会。

“让金吾卫署调一份今日办喜事的名单过来。”姜安城说完,补充了一句,“以她的性子,认真做一件事,非得做到极致不可。我身负京城巡检之责,断不能让她在百姓的喜宴上胡作非为,找得百姓不安。”

“是,主子英明。”季齐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姜安城总觉得季齐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从前那么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