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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仔觉得自己应该玩得很开心才是,可嘴角就像是挂上了两只秤砣,不论阿都的笑话讲得多么起劲,她都笑不起来。

是选错了地方吗?

这是她和姜安城来过的那家。

周遭热闹如昔,拎着鼻烟壶的老板也如昔,如果不看身边的人,她仿佛就回到了那个大年三十,姜安城陪她在这里赌钱。

他就这样坐在她身边,衣袖覆着她的衣袖,她每一次回头,都能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那样温和,那样安静,像是一盏点在深夜的灯,永远等着她这个夜归的人。

明明……他对她那么好过……

为什么……说没就没了……

“……师叔?师叔?”阿都的手在她面前晃,“你怎么了?”

花仔并不觉得自己怎么了,回过神来只觉得眼眶有点胀热,拿手一摸才发现脸上是湿的。

她看着手指上沾上的泪痕,笑了一下:“什么完蛋玩意儿,哭个屁。”

赌坊的老板从旁边冒出来,赔着小心,问花仔是不是玩得不开心,里面还有雅间供花仔和朋友们一起玩。

花仔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老子就是输多了,痛心。”

老板连忙回头吩咐了几句,不一时便有人捧着金锭与银子过来,“这是姑娘与几位朋友输在敝号的。”跟着又捧上一匣银元宝:“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以后姑娘来敝号,银子全由小人准备,姑娘只要玩得开心痛快,便是小人的福气了。”

“……”花仔在北疆的时候,惯常也有人这样送银子,但那都是哆哆嗦嗦不得不送,这位老板却是满面含笑,比儿子孝敬老子还要诚心。

阿都凑在她耳边,悄声道:“看来师叔你在京城很吃得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