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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桑伯坐在马车上,一直不敢开口。

姜安城坐姿依旧笔直,脸上依旧是清冷沉静,没有什么表情。

看上去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桑伯知道,太不一样了,这样的主子好像只是一具空壳,主子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仿佛已经在官道边被掏了出来,让花仔带走了。

桑伯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忽然马车的马匹嘶鸣,马车也猛地一顿,桑伯的脑袋在车壁上重重地磕了一下,不由掀开帘子喝道:“老石,你搞什么鬼?!”

车夫忙请罪:“这几个娃娃斜刺里疯跑过来,我差点儿没刹住,主子没事吧?”

姜安城坐车内,没有动,也没有答话。

马车前站着几个小孩,大约是吓傻了,一动不动。

那几个孩子看穿着是城郊农人家的,昨日人们在这里过上祀节,草丛间树枝上残留了不少风筝,这些孩子便寻了一些品相完整些的来放,此时有些手里拿着线轴,有些手里拿着风筝。

姜安城身边的人,从桑伯到车夫,皆是知道主子习性的,也没有为难那几个孩子,只吃嘱咐他们眼睛看路,莫要乱跑。

孩子们这才缓过来,连忙跑开。

车夫正要扬鞭,桑伯也正要放下车帘,姜安城忽然道:“别动。”

桑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几个孩子在地上铺开一只大风筝,绑上线,便放了起来。

那风筝又大又精致,是一只巨大的老鹰。

不知是从哪年起,上祀节有了风筝传情的习俗,彼此心悦的未婚男女会一起放风筝,据说风筝飞得越远,两人之间的缘分便越深厚。

所以,昨天这片地方,放风筝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