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也没有戴冠,只束着和衣袍同色的发带,发带一直垂到他的后襟,无风自动。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看见他的侧脸,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颔……是一道流畅至极的线条,而阳光透过琉璃窗,给这道线镀上了一层莹然的宝光。
忽然之间,花仔有了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
好像迎面有人给她的心捶了一记。
充满惊动,却不疼。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书房还是这间书房,夫子也还是这个夫子,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夫子这么好看呢?
花仔进门的时候,一声“夫子”已经到了喉咙口,但这一眼却把这一声堵了回去。
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封印了说话的能力,花仔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
姜安城原以为是桑伯去而复返,一抬眼却发现是花仔,不由愣住,“你不是去泡温泉了么?”
随后立刻发现她的衣裳已经换过了,发丝也还有些湿漉,显然是已经泡过了。
但,这么快的么?
——姜安城产生了和桑伯一模一样的疑惑。
以她对温泉的惦记,他以为她要一直泡到晚上才肯出来。
花仔这才回过神来,道:“一个人泡怪无聊的,夫子你下次和我一起泡吧!”
姜安城震了震,一个“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好在花仔走过去递给他一份阵图,正是方才他让她重画的那一份。
——她只是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