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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课结束,其他人如痴如醉,花仔如痴如呆。

脑子里塞满了己、庚、辛、壬、癸和艮、震、巽、离、坤,像是塞进了一团又浓又粘的浆糊,糊得她一脸懵。

姜安城离开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她收到这个眼神,晃晃悠悠跟上

阳光洒在银杏树梢,一片片的叶子被风吹落枝头,在半空飞旋一阵,才慢悠悠飘落。

廊上皆铺着厚厚的木地板,明明早上才打扫过,这会儿银杏叶又在上面铺了金灿灿的一层。

两人并肩从上面走过,银杏叶发出松软的声响。

“听得懂么?”姜安城问。

花仔诚实地摇头。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在外舍听学了么?”姜安城道,“无论学什么,皆要由易入难,循序渐进。你于兵法一道一窍不通,须得从最简单的学起。我实在没有时间手把手一样一样教你,只有让你先在麟堂打下一些基础,然后我再一一教你,懂么?”

花仔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鼻梁挺直,侧脸尤为英挺。他的目光平和,声音也是。

“寻常人想从麟堂结业,需要三年,而你只有半年时间,你需要比别人辛苦十倍不止,才能略有小成。”姜安城转脸看着她,“麟堂不是茶楼,夫子不是说书人,你来这里不是寻乐子,而是求学。求学原本就是苦差事,越是苦,越能学所有成,若是要舒服,无所事事,一事无成最是舒服,你要不要?”

花仔低下头,踢了一脚木地板上的银杏叶,厚厚的叶子扬了扬,又纷纷扑簌簌落下。

她没吭声。

姜安城大约已经能摸到一点她的性子,知道这不吭声就表示她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