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雍容办事最是妥帖,姜安城告诉自己不要怀疑妹妹的消息来源。
花仔一刻不得安静,怎么看都像是个坐不住的孩子,手腕上套了一圈又一圈的手链,每一条上面都有不少细小的铃铛,泠泠之声不绝于耳,响在向来安静的书房里,十分突兀。
姜安城微微皱眉:“坐好。”
花仔只得把手收回来,但腿仍然翘着。
不能怪她。这书房里没有椅子也没有凳子,铺设的是席子。
花仔大马金刀,一条腿盘着,一条腿翘着,还试图打听那奇怪又管用的咒语,姜安城道:“腿放下,正坐。”
花仔在山野间长大,不知道正坐是个什么鬼,但看姜安城跪在席垫上,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便有样学样照坐了,嘴里道:“这算哪门子正坐?分明是跪坐嘛……”
姜雍容让花仔立下的文契就摆在姜安城面前,上面写着“言听计从,生死无悔”,底下是花仔的签字画押。
雍容办事,向来滴水不漏。
眼前人像一只顽劣小兽,未识规矩为何物,难服管束,想要教导她,需要先收束她。
姜安城道:“你既来我这里受教,就要守我这里的规矩,不得违逆。”
花仔点头:“是,师父。”
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姜安城稍稍放心一点,道:“一,你的师父是萤道长。萤道长乃神仙中人,我只是一介后进,虽凭些微之功忝居高位,却不敢与萤道长比肩。所以,不要唤我师父,唤我夫子即可。”
花仔讶然:“那臭老头那么厉害吗?”
姜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