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不明白皇上既要睡了,他还那么大声干什么。
里头南胤听见动静,忙把被子往身上一拉,虚弱无力的半躺在榻上,还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
知意一进门就闻见刺鼻的药味,顿时眉头紧锁,抬眸看窗下的人,果真面色苍白,病得不轻。
她也顾不得之前的事了,柔声问:“皇上还好吗?”
南胤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头晕眼花。”
在知意记忆里还像还没见过南胤生病,年纪虽小,却壮得跟牛似的。
生龙活虎的人忽然病了,知意心里莫名不是滋味:“皇上政务操劳,病了便好好歇两日。”
南胤鼻尖一酸,终于又见到温柔的知意了,他拥着被子瓮声瓮气说:“可是朕还有奏疏没看。”
“别看了,病了还不老实。”知意把他脚边的被子挪了挪,半跪着把后面的窗户支开一条缝,也不知勤政殿的人怎么伺候的,门窗紧闭也不透气,不病才奇怪了。
“皇上开个窗,屋里一股药味,成总管他们怎么也不上心?”
“啊……”南胤干巴巴地点头,没敢说这药味是故意让她闻见的,好在知意没有察觉,他弱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勤政殿没宫女,陶嬷嬷年事已高,我怎么好使唤她?又没个贴心的人在身边……”
知意哼笑,帮他把被子掖好:“那怪谁?先前勤政殿不是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宫女,您自己不上眼,现在说不是晚啦?”
南胤腆着脸,耳根微红:“我不就对你上了眼,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知意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淡声道:“您把这话收回去,奴婢当没听见,往后也别再说了。”
南胤腾地一下坐起身:“为什么?”
知意去收拾他书案上杂乱的奏疏,彼此拉开了一段距离,声音毫无波澜:“我是奴才,您何必在我身上花心思,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