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有事的。”江彦一直看着那扇紧闭的玻璃门,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对陈末的肯定。
程欢听到江彦的话莫名地安静了下来,没再讲话,只抱着抱枕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沙发上,目光也跟着盯在了紧闭的厕所门上。
洗手间里,陈末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打开了水龙头,抬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此刻满脸疲倦,嘴唇泛白,那巴掌大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眼神麻木,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
陈末凝了两眼后弯腰接了两捧冷水扑在了脸上,弯腰时陈末腰疼得抽了一口气,陈末没管,咬着牙继续扑了两捧水。
一时间陈末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额头边的碎发也被打湿粘在了额角,有的水珠顺着滑进了脖子里,纯白色的衣领被打湿,陈末再次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嗯,好多了。
陈末泼完水也没有急着出去,反而蹲在了墙角,慢悠悠地从裤兜里取出一盒薄荷味的口香糖,不紧不慢地撕开包装纸,陈末取了一片放进嘴里。
嘴里满是清爽,夹杂着一丝苦涩,陈末不紧不慢地嚼了几下,身子倚靠在墙壁上,双手缓缓抬起来枕在后脑勺。
封闭的空间让陈末异常的舒服,没有压迫感也没有呼吸不畅,是那种肆意流淌的感觉,她在这一方天地里可以随便做任何想做的事。
比如嚼口香糖,比如放空,比如……
“陈末。”
玻璃门被敲了几下,门口响起了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陈末抬了抬眼皮,将嘴里已经嚼得没什么味道的口香糖吐在了垃圾桶里,路过镜子时瞟了一眼,随后白皙细嫩的手指握在了把手上缓慢地开了门。
陈末仰着下巴同门口站着的江彦哼了哼,故意问了一句:“要进来?”
江彦淡淡地睨了睨陈末,在陈末戏谑的目光下抬腿跨进了洗手间,进来时还不忘反锁了门。
陈末诧异地颤了颤眼睫毛,江彦一进来这本来就狭窄的卫生间更加拥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