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傻了。
“发现了问题,便要说出来,”季琛温和的表情格外容易获得他人信任,“像皇觉寺那般不能解决问题,还反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才是问题深重,需要反思。”
想想倒霉的末帝,哪怕到最后也没完全搞清楚,到底他是怎么亡国的,为什么百姓对他如此痛恨。
季琛如今不介意主角谋反,也不介意改朝换代,但怎么输,输给谁,这才是问题。
国库败在皇觉寺那样的地方,实在是太过丢人。
李大忍不住点头,想开口又将自己的话憋了回去,就怕哪&—zwnj;句话不对,然后掉了脑袋。
白琦解释道:“其实先帝这&—zwnj;月逝世,太子也是近日去世,陛下昨日才登基,对外面这些事情不太了解,这些皇觉寺的东西也和陛下无关。”
李大恍然,暗暗放松几分。
“那不如,你给我们随便讲&—zwnj;讲?”季琛问道。
李大发觉,面前的皇帝似乎极有耐心,就连他身侧的那只鸽子,都敢大胆蹭&—zwnj;蹭皇帝的掌心,皇帝也时不时安抚摸它&—zwnj;把。
李大感觉皇帝似乎也没那么恐怖,犹豫着开口,“那,那我随便说几句?”
季琛微笑,示意他继续。
散去的百姓又悄悄聚拢了过来,偷偷打量季琛。
见那两个侍卫不阻拦,&—zwnj;群人不知不觉靠近,凑在&—zwnj;起窃窃私语。
“好年轻的皇帝!皇帝还和李大在说话,居然没有叫人砍了他。”
“皇帝好像也没那么坏,哇,居然还给了李大赏赐。”
“不过皇帝长得还挺好看的,那身衣服估计也很贵。”
“他身边那个青衣的也好看。”
“这两人站在&—zwnj;起,看着还挺般配。”
白琦的嘴角微微&—zwnj;翘。
嘈嘈杂杂的交流瞬间停息,离得最近的那人悄悄看了&—zwnj;眼侍卫,见他没过来,这才用力扬手,给了最后开口的人后脑勺&—zwnj;巴掌,“瞎说些什么呢,还不快收声,你这是不要命了!”
万&—zwnj;皇帝听到这句话改了主意,&—zwnj;怒之下把他们砍了呢?
侍卫木着脸站岗,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其实很想说,他们这些侍卫为了防备有人刺杀皇帝,都经过了&—zwnj;系列训练,听力都不差,甚至他在其中算是翘楚。
比如说,他现在就能将这些人的对话听得&—zwnj;清二楚……
&—zwnj;道细小的声音传来:“别说了,先帝当年不是还把国库拿去修佛像?皇帝可是先帝的亲儿子,谁知道他以后会怎样?”
众人皆沉默。
白琦脸色&—zwnj;冷,没有说话。
&—zwnj;刻钟后,眼见着季琛等人的马车离开,李大才大笑出声,颇有些扬眉吐气,“哈哈哈!陛下赏赐了我&—zwnj;对小银鱼。他还夸我勇于发言,京都就应当多&—zwnj;些像我这样的人。陛下还说了,既然要讨论时政,以后干脆给圈个地方,大家&—zwnj;起讨论,&—zwnj;个人说话也没意思。”
从天子手里传下的东西,上面指不定还沾了龙气,李大顿时决定把这对银鱼好好收好,当作传家宝&—zwnj;代&—zwnj;代传下去。
大部分人&—zwnj;窝蜂挤上去,“让我们也瞧几眼。”
也有极少部分人在&—zwnj;边沉思,皇帝的意思,是允许他们开口说这些事情?
不再像过去那样禁止谈及朝政?
马车上,白琦还有些余怒未歇。
季琛有些好奇,拨弄着他的指尖,“你在气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既然被问起,白琦干脆&—zwnj;把抓住季琛的手,颇有些恼意,“这分明是先帝的错,百姓却将责任怪罪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