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吗, 太子?”安南郡王已经冷声,“还是压根儿就没存心思写?愚弄本王?”
太子笑,“怎么会?安南郡王这些心胸气度都没有, 怎么做明君?”
“你!”安南郡王气急。
太子拿起洋洋洒洒的两页纸, 认真看了看, 递于安南郡王, “安南郡王先过目,看这么写还满意吗?”
有禅让书在, 始终能免去边关那群封疆大吏心患。
安南郡王接过,逐句看过。
通篇都是论述自己如果残杀手足, 谋害夫君,事无巨细,整个一个□□者的形象跃然纸上, 任何看了, 都会觉得这禅让书理所应当。
因为,不仅是禅让, 还是罪己书。
这样的禅让书拿出, 任凭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即便是周遭诸国, 也不会留人口舌。
他太需要太子写篇禅让书了。
真正在看完这篇禅让书后, 安南郡王整个心都沸腾起来,仿佛皇位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只是这禅让书确实写得细致,所以并未写完。
但只要不傻的人,就知道这封禅让书大有裨益。
他没有让他不写下去。
安南郡王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太子继续写, 本王不急,慢慢等。”
卓远目光瞥过涟昀。
在患头疾之前,涟昀惯来是最有城府的一个, 心思极其缜密。
眼下,才是以前的涟昀。
一步一步都心思深沉。
从一开始,他就笃定安南郡王一定会要他手上的禅让书,并凭借这份禅让书,悄无声息夺回殿中的话语权。
有求于人,必定手软。
涟昀在一步步桑食安南郡王的底线。
他都以为时间恐怕没有办法再拖延下去了,但涟昀陛下那份未完的禅让书,明显让安南郡王欲罢不能。
这就是上位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