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轱轱驶去,军医目送他离开。
……
主帐中出来,卓远往自己的营帐回,孙勇跟同一道,“这一波探子派出去,差不多明晨能回,若是有消息,末将第一时间让人送去官邸。”
卓远颔首,临到营帐前,又驻足,低声吩咐道,“留个心眼儿,近来太安静了些,前方即便没有战事,摩擦总是有的,不可能连一个探子和细作都没抓到,让人暗中去查;抓到了人,送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要问。”
“是。”孙勇应声。
周遭并无旁人,临末,孙勇又道,“对方手脚干净,而且没露旁的痕迹,还明显想拖威德侯府下水……”
卓远轻声,“事关军心,兹事体大,勿冤枉忠臣良将,但若有毒瘤总需抓出来,否则边关一直不得安宁,找机会。”
而且一定有机会。
他之前重伤,羌亚军中士气大振,他借养伤接连放了几处假消息,对方疏于防范,所以贸然行径,而后羌亚军中受了重创,所以羌亚国中继续战争的反对声才日益高涨。
对方一定会找机会。
因为再不找机会,许是这场仗真的要以羌亚收兵结束。
对方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所以,只要开战,对方就一定会急于动作。
有动作就会有破绽。
这次,一定可以清楚,军中的内鬼。
只是事关军心,即便真查出内鬼,他也要想万全之策再动弹。
“去吧。”卓远吩咐。
孙勇拱手,而后离开。
付成在帐外守着,那就是已经领沈悦转了一圈回来了。
她那身盔甲太重,回了帐中正好可以歇息片刻。
卓远撩起帘栊,沈悦的目光紧张看过来。
她方才寻了个可以半倚半靠的位置,既省力,又可以不那么引人注目,即便帐中有其他人进来,看到她也只会以为她偷懒,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悦见到是卓远,微微松了口气。
卓远笑,“怎么不坐?”
沈悦轻声,“靠着也省力。”
帐中燃了碳暖,不冷,卓远取下大氅挂在一侧,上前道,“校场马上要开始包饺子了,还要站好些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