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姥姥是知青,回城前在乡下有过一段婚姻,田母就是这段婚姻的增品。只是后来,高考恢复,田姥姥成了大学生,顺利回城,这段婚姻也跟着走向消亡。
具体发生了什么,田乐乐这个隔了两代的小辈并不清楚,只知道她妈很少和姥姥这边的亲戚来往。
记忆里,除了姥姥去世弥留之际,田母带着她过去探望几次外,田乐乐几乎没见过姥姥。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接着?还瞒到现在一声不吭的,你妈要是知道……”
绿莹莹的玉镯一看就知道是好物,田父急上眼,气田乐乐没轻没重,这么大的事也能闷在心里好几年。要不是这次家里有事,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准备说了?
至于怀疑田乐乐话中真假,田父倒没多想。
当年,他和田母刚结婚时,田姥姥也送来一个盒子,说是给田母准备的嫁妆。只是当时母女俩误会很深,田母看都没看就退了回去。
这么想着,田姥姥临死前还想着给外孙女儿添妆也不是没可能的。
“姥姥给我就是我的,妈知道又怎样?这哪哪都没亲外孙女儿不能收姥姥礼物的理。”
怕田父性子犯左,将玉镯退还给姥姥后来生的舅舅,田乐乐连镯带盒一起抢到怀里,“姥姥说这是给我的,舅舅他们还有其他的好东西。”
“家里需要这个镯子救急。镯子对舅舅只是锦上添花,对我们却是雪中送炭。”
田姥姥第二任结婚对象也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
本来在体制内工作,后来鹏城经济开放的号角越吹越响,便毅然决然下海,成为早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偶尔,田乐乐还能在经济版面看到舅舅他们家公司的消息。
“我还什么话都没说,你倒一堆话等着了,”田父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他没那么迂腐,若是家里顺顺当当的,这镯子说不定真还回去。可现在,先是他的事,后是娃她妈的事,件件桩桩,钱耗得比流水还快。
想到接下来的各项治疗和后续调养,人到中年的田父忍不住弯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