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就曾荣住的那小院子,那一百六十抬聘礼进门只怕都摆不下。
不过这一次是太后一锤定音了,老人家发话了,说是朱恒双腿被毁已是够对不住这个孩子,凭什么成亲还要委屈他?
不管他娶的是谁,新郎总归是他错不了,该有的礼遇一丝都不能降,降了,丢的是皇家的脸!
更别说,朱恒前年冬日还为户部捐赠了二十万两白银以解户部之燃眉,怎么到他成亲时不说补偿他一些反倒还要把规格降低了,有这么委屈孩子的么?
这番话是太后特地命慈宁宫的掌事太监去武英殿说的,她老人家多年不干政,这次因为朱恒破天荒开了口,朝中支持者众,反对者也只好不了了之。
曾荣得知这一切后,很是庆幸朱恒替她想得周全,提前让钱夫人准备了一份嫁妆,否则,到时扣除那些茶叶、茶饼、酒水什么的,曾家连一百六十抬嫁妆都凑不齐,那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尽管,再多的嫁妆也抹不去她出身农村的事实,可总好比外人嘲笑她拿着夫家的聘礼贴补娘家强吧?
既如此,曾荣索性收下徐家这份厚礼,将来总有机会还礼的,又何必拘泥于一时?
徐靖蛮以为曾荣会拒绝,还琢磨过如何说服她呢,故而见她如此痛快地答应了,徐靖诧异之余又觉有些失望。
徐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没有瞒过曾荣,主要是曾荣对他的品性太了解了,因而,略一沉吟,说道:“之前我为徐家考虑的确想婉拒这份贺礼,可老夫人说了,早在我进宫之前她就放话说我是她的远房亲戚,这次我成亲,嫁的又是皇子,外头肯定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徐家,徐家出手若是太小气了,怕是会贻笑大方,也会让皇家难堪。”
“你,你,你怎知我在想什么?”徐靖的心事被看穿了,惊讶之余,竟然忘了掩饰自己,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