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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若亦是如此。

这位男三名为林衍,是个家道中落的废物少爷,家族式微忍辱负重,平日里形象甚至有点憨,被程言若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圆滑,与看透一切却故作智障的眼神并没有给多少特写,拍摄就像下棋,越是高深的棋局越不会将自己的目的轻易暴露,那些故作高深的低劣手法才会把他们想要隐藏在剧里的东西一百八十倍放大放慢,仿佛把观众当成了需要手把手教的低龄儿童。

同台竞技三位巨佬,三位超影帝级别的演技,女主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过了,却怎么也出不来戏,这个穿着墨绿色丝绸旗袍臂缠白色大麾的女人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立刻尖叫起来。

这种情况下个镜头是没法拍了,看天色也差不多能收工了,众人该散散了,只留下一部分负责人等心理医生过来。

导演组愁得一堆人揪着烟嘴吧嗒吧嗒抽,女主演出不来戏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公关说这事不能透出去,只能请御用的心理医生过来,还要先签保密合同。

女主演的精神都要崩溃的情况下,经纪公司竟然更在意的是他们的名声,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交涉不成功,那边的人也不让剧组找来的心理医生靠近,冬日天色黑得早,女主演瑟瑟发抖地低声念着什么,随便谁看了都揪心。

“我来试试吧。”秦诀人畜无害地裹着他的军大衣凑过去,“我以前混的剧组多,出不来戏见得不少,有点土方法。”

那边的人将信将疑,看到女主演哭得脸都花了,才终于妥协了。

秦诀脱掉了棉衣,只一瞬间,就成了陆川何。

四周转瞬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只剩下皮鞋踩在青石板上低沉的声音。

女主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什么刺激,屏住呼吸,连发抖都忘记了。她坐在马路牙子上,惊悚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秦诀慢慢走过去,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