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自从年轻之后,晚上入睡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能听见轻缓的呼吸声。

他睡觉轻,几乎不动,安静得像猫儿似的。

裴妄笙没法和别人在同一个房间入睡,却在这一夜,枕着那绵软的呼吸声,做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两人的闹钟都没有响。

裴妄笙在生物钟的召唤下自然醒了,这是他晨跑的时候,前十八年雷打不动,但是进剧组的时候就会改掉。

因为剧组的作息太过混乱,睡不好觉会影响他一天的工作状态。

裴妄笙看了眼时间,倒头又睡下去,隔壁的床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秦诀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钟,转过头来,他能听见他吸了一口气的声音,像是要说话,但是没说出来。

秦诀将手机打开,调了个节目组叫床时间的闹钟,慢慢缩回被窝里继续睡回笼觉了。

他的动作已经放到了最轻,可裴妄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说没感触是假的,这个人,怎么能心思细腻成这个样子。

六点五十五,秦诀的闹钟响了。

是一首从安静到慢慢清扬的纯音乐,特别适合叫醒睡眠不足的人。

两个人在被窝里各犹豫了一下,想让对方先去洗漱,结果双方都没有动静,就打算自己爬起来,正好撞上了对方起床。

他们在隐约的黑暗之中对视,默契地笑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在这一刻被打碎了。

“你先去吧。”秦诀拧开床头幽暗的灯,“我换衣服。”

裴妄笙不跟他客气,这时候再忸怩推脱一下,节目组可就要推门进来了。他刚起身,就看见秦诀拎着领口把t恤扒了下来,精瘦的腰肢和常年不怎么运动、最近稍稍练起来薄薄一层肌肉的躯干,几乎没见过阳光白腻的肌肤在昏暗的光下镀上幽暗的古铜色,实在是色气无比。

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