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五灵界,提及白玉覆面,无人不知是咏王金翅,再提及羽族君臣兄弟,那更是无人不知他等俱情迷于青龙帝一人,反正羽族民间讹传,传到左护法耳中,也许早就染上了太多淫色艳情,只可惜龙帝一生,功在秋千,却无故为太多荒唐情事所累,时至如今口耳相传,徒增多少艳异不堪。
血祸不是血殇,血殇对龙衍一往情深,在右护法眼中,青龙帝怎么可能……?不可能,纵是淫色艳情,他也是被逼的,不可能,他怎么又会与羽帝,咏王,不可能!
左护法空自感慨,说了多少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以讹传讹,直至他说的痛快了,这才发觉右护法面色阴沉,极度不善,而正是此刻,血祸讪讪收起话头,却又半真不假问道,“血殇,当初你都能舍命相救于他,他有没有……?啧啧,说真的,能有一次也算不错了。”
“幽魔血祸,你给我住口!”
右护法一言怒喝,左护法自讨没趣,到最后血祸岔开话题问起那玉匣内到底何物,谁知道这不问尚好,一问则更是不知触到了血殇心中哪根弦,右护法当即大怒,一声不吭甚至于堪堪亮出兵刃,而左护法见势不妙,碰了一鼻子灰后也不好再问,只得打哈哈乘势脱身,“好吧好吧,你就自欺欺人吧,纵连君上都沾不得身的青龙帝,你就当他是你一个人的,你就继续做梦吧!”
是夜,血殇暂住于血祸府邸,夜深几许,右护法打开玉匣,其实这匣内根本不是想象中什么翡翠琳琅,奇珍异宝,这不过是一卷画罢了。长卷如练,笔墨明华,也许灵兽长丹青不胜九翼王,但是这画中的龙帝陛下……,龙帝陛下周身水痕,未着寸缕,他双目轻合,丹唇微启,那迷茫之姿,情动之态,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欢愉还是痛苦,甚至你都能感觉到下一刻,也许他会摇首哭泣,也许他会婉转娇吟……
血殇的心里一团乱,就单一幅画,一幅画就撩拨起他心中多少春宫丽色,这样的龙衍很陌生,但却该死的太撩人,此刻,右护法将画卷悬于榻旁,他伸手抚上画卷,这不知是何材质的卷轴温润如玉,也许龙帝陛下身体真的就是这般滑腻,这般温暖……
这该是一方浅池,又好像是一处牢狱,淋漓水痕恣意铺陈于龙帝陛下完美的身躯,顺着他优美的颈项滑落于那略显单薄的胸膛,再往下是龙帝陛下劲瘦的腰肢,逐渐掩没在白玉砌成的池沿后,他莫不是在哭?可是明明看来是那样销魂蚀骨
第255章 番外之望海潮 07
夜半神伤,右护法不知这五百年往事,其实龙帝陛下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就算是龙神寂灭,漫天雨下的那一刻,龙衍也还牢牢记着与他的万年之约。当然,右护法更不知,事实上青龙帝临去时曾留下额上青鳞,那时候他交付幽魔君主,请求幽无邪替他履行约定。唉,只可惜,只可惜这一切右护法俱不知,他不知有青鳞美玉,更不知那美玉温凉,才真正一如龙帝陛下令人迷醉的身体发肤…
夜浓三更,浅浅月光映照下,血殇着了魔般盯着那画卷看,他蓦然想起这画卷本为灵兽长所有,后又经白鹿之手,辗转不知多长时间,该死的!想当年陌阳关大牢,那灵麈就曾经对龙衍百般刑求,甚至当时,那厮还在自己面前取笑说,说什么美人儿是羽帝新宠,先不论容貌身姿,就单凭他受刑时咬牙哼的那么几声,早就是要命的极品。
而事实上,当初灵麈在血殇面前挑衅,一半是因为亵念丛生,口无遮拦,一半倒真是想借由此事激怒右护法,从而自他口中套出些话来。当然,当时必定是什么话也没有套出,或者说,那时候右护法只觉得平远将军可笑至极,你知道他是谁吗?是你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什么新宠,爱娈?他是青龙帝啊!
彼时,血殇心中的龙帝陛下,怎么可能会沾染上一丝淫色媚意,就算是当初九幽境,右护法奉命看守青龙帝,他好像也曾经疑惑过幽魔君主与龙帝陛下之间是否有过…,不过无论如何,龙帝陛下就是龙帝陛下,他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妄生亵念!
回忆往昔,血殇越想越烦闷,越想越暴躁,说不定那时候白鹿就曾对他有过什么不敬?再有后来,那灵兽长到底又对他做过多少淫亵侮辱?右护法一阵神思混乱,此刻他抬眼再见榻旁画卷,不是的,龙衍那时候肯定是被逼的,这画根本就不该存在,更不该让其他人再见!
也许该毁了?
血殇掌中催灵,其实他此刻根本不需要催灵,只须轻轻一挥袖,也许这画卷就会残损看不出原貌,可是…,可是一当右护法再次抚上画卷,龙帝陛下轻合双目,泫然欲泣,随着右护法指尖描摹于那微启的丹唇,糟糕,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下不去手,为什么纵连他自己,也会抑制不住满脑子亵念?
幽魔息缠绕于长卷,血殇直直盯着画中的龙衍,而此时此刻,右护法也许太过沉浸于自己的繁杂思绪,他蓦然闭上双目,毁了,这卷画早就该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