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筒

富有侵略性的成年男性的气息,与他低弱的呼吸交融,有些零散飘到了沙发外,便带着客厅沉寂的气氛转为撩人的暧昧。

宋瑰万分满意,干脆将攥着领口的手移到裴谈声的下巴处。

凌厉的线条,锋刃如一柄剑。

“你以为所有人都要关心你?”他把裴谈声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淡然的眸光轻轻描摹他的面部轮廓,幽幽道,“可我看,你好像也挺关心我。”

“是不是?”他一眨眼。

裴谈声不和病人多嚼舌根,推他肩膀要起来,被宋瑰重重压住。

手也被宋瑰桎梏在了他颈边。

细软的发丝偶有垂在裴谈声的手上,轻轻撩起一股不明的战栗。

他眼眸一沉,顺势捏住宋瑰的后颈,拎小动物一样:“你想多了。”

宋瑰轻笑不语。

视线往下,刚才推裴谈声上沙发时,被扎破的手指不小心在他领口抹上了猩红的痕迹。现在血迹干了,凝固在他的白衬衫上。

像在雪地放下了一只残破的玫瑰。

宋瑰看得起兴。

裴谈声打断他的恶趣味,咬牙道:“起来。”

“马上,啊。”最后一个轻软的字眼,微微上挑着,一如长辈哄着爱闹腾的小孩儿。

裴谈声皱起眉,脸立刻拉了下来。

宋瑰十分青睐他喜怒形于色的样子,忆起保镖公司的初见,心里竟然腾起了一丝莫名的成就感。

在裴谈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里,宋瑰手肘干脆撑着他胸膛,借力支起下巴。后又抬起另一只被划破的手指,轻飘飘地,指腹落在裴谈声线条锋利的唇边。

他把自己安排在造物主的位置,开始描摹作画。

血迹抹在裴谈声的唇上。

宋瑰的手很细,一向都是骨感青白,没有血色。

裴谈声以为它是冷的,但指腹触碰到嘴唇,才发觉并不冷,温温软软,触感和一块棉花糖碰过来的时候差不多。

裴谈声有一瞬间的怔松。

很快,他回神,蓦地握住宋瑰的手指。

宋瑰眼神低落,优秀的画师在沉迷时被打断,总会抱怨。

“拿开它。”裴谈声冷冷道,“我讨厌血的味道。”

宋瑰缓慢地撑起身体。

继又松松抓着裴谈声的衣摆,声音恰到好处的低软:“那惨了,我常常会咳血……”

裴谈声一愣,用力抹去唇角的血迹:“你!”

还没说完,孟雨站在门边目瞪口呆:“你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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