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姐姐。”温浓拿着崭新的笔墨过来,撩起帘子看着苏雪榕,“屋里是不是有些热了?我瞧你脸很红。”

“没、没有。”苏雪榕只觉得她的心跳声都快盖过了温浓的声音。

只这么短短的一瞬,她就后悔了。

哪怕羡嫉温浓受人喜爱,也不该做下这样的事情。

但她不可能和温浓坦白,再将纸条还回去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苏雪榕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腿都在细细地打颤,原来做下坏事对良心的拷问是这样的可怕。

“可是,榕姐姐你还没有记下来——”

“不必了,我都记在脑子里,回去再记也是一样。”

苏雪榕乘着温府的马车回了家,才渐渐感觉到这双腿是属于自己的,心跳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她这会儿只觉得袖子里的纸条在不断地硌她的小臂。

于是飞快地取出纸条,展开一瞧,写的是平整的隶书,能瞧出写字的人十分认真,“浓浓,我已回京,二十五日午时于‘一杯温茶’天字间等你。——允之。”

看到最后留的表字,苏雪榕便已经确定这位友人当真是男子了。

也就是说,温浓除了她兄长、太子殿下,还与第三个男子有牵扯。

不仅如此,那位公子还送了她一枚水色通透足以做寻常人家传家宝的玉佩。

如果太子知道了此事,还会喜爱她么?

苏雪榕在屋里站立良久,直到丫鬟一声唤才惊慌回神。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自己方才冒出了一个多么阴暗可怕的念头。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