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披深红大氅的少年人背着阳光大步走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得近了,只见他小麦肤色,眉骨高,眼黑亮,笑起来好看得很。

温浓暗道好家伙,这长相,是她哥无疑了。

温渚走到近前,忽地跪地,叩首道,“爹。”

受不起受不起,温浓连忙侧身。

而后她便看到,方才那个满面笑容的少年,再抬起头时已然红了眼眶。

温父僵硬着胳膊将温渚扶起,脸上已没有了面对温浓时的温和笑意,倒像是不知所措似的。

眼前,温渚已然直起身,他和温父确认,“爹,这一次就是长住京城了,不走了吧?”说到“走”字,便哽住了。

他似乎为自己的哭腔丢脸,别过去不肯看温父。

“不走了,不走了。”温父连连道。

温渚抱了抱温父,温浓正等着一个抱呢,却听温渚说,“爹,我们进去屋子里说吧,在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

温浓还以为哥哥会跟她说两句,没想到这就进去了。

莫非当真叫萍丫说中了,哥哥不记得她了?

入夜,温父用一支竹竿将鞭炮挂起来,冲身后的儿女笑道,“都捂着耳朵,要点火了!”

温浓两手捂着耳朵,紧紧看着那个手拿火折子的家仆,直到家仆用火折子点了引线,火苗滋滋地蹿上来,很快,噼啪声响彻前院。

大概因为离得近,这声响比想象得还要大,温父在鞭炮声中大声祝福了一句什么,温浓听不清,只看见他嘴唇张合,清俊的面上此时满是笑意。

不管这宅子偏不偏,布置得好不好,爹爹看上去真的很开心,他靠自己的政绩调到了京城,在京城的寸金之地有了自己的家。

温浓也跟着笑,捂着耳朵往后躲,也不知躲在了谁的身后,蹲成一个小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