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一哆嗦,往后滑了半米,紧张兮兮地婉拒:“不太疼了,就是走路有点吃不上劲。我刚自己看了,紫了一大块,一会儿去店里喷点儿云南白药,今晚上再热敷一下就没什么事儿了。”
司君遥直起腰,把荷包蛋推到他手边:“嗯,你一会儿出门慢点走,外面地滑。”
“你也是,别开车了,打个车去吧。”
“好。”
一顿饭相顾无言吃完,任舟礼貌与馋并存地连糖醋蛋的汤汁也都给抿得干干净净,并从善如流地听从了司君遥他来洗碗的建议,踮着步子出了门。
原来世界上真有一夜银装素裹这件事,没见过世面的任舟在踏出单元门的一刻,发出了哇塞的感慨。放眼望去,天地净白。连光秃的树枝也趁风停,披了寸厚的雪衣,如玉似绒地盛放着。
没人跟他打雪仗,他就自己抓了一掌雪,一路紧实地抟,到了云生网咖门口,满捧雪花已经变成滚圆的一团,他搁在台阶一角,磕掉鞋底的雪进门了。
露露抬眼刚打了个招呼,就发现他腿脚不利索,赶忙问:“小舟儿腿怎么啦?”
“昨天打滑摔了一跤。”
“没事儿吧?去医院拍片子了吗?”
猛哥也从楼上下来,帽子手套裹得严实,听见医院俩字,也跟着问:“咋了,舟儿?”
任舟把他手里的推雪铲接过来,摇摇头:“没事儿,就膝盖摔青了一块,活动都正常,也不那么疼了。”
“行,一会儿上楼让你微姐给你喷点儿云南白药。”
“好嘞。”
任舟跟露露借了副手套,随猛哥出门。猛哥拿雪扫给爱车更衣,他把门口的积雪朝两侧推,其他店铺也都纷纷清理起门口,铁锹、雪铲、扫帚,连绵成一片冬日特有的打击乐演奏曲。
“对了,舟儿,昨儿另外那只黑狗找着了。”
任舟直起腰,哈出一口热气:“土土?在哪找到的?”
“估摸是雪太大,他找不到吃的饿急了,跑店门口来扒拉门。我给它弄了口吃的,联系上次你留电话那个人,小伙儿人不错,冒着雪过来给接走了。”
“说怎么处理了吗?”
“说那回咬你应该是发了情,这回抓回去先绝育再看看脾气秉性。上次抓回去那只做完绝育让人给领养了。”
任舟安下心,虽然土土啃得他手腕至今留有齿痕,但天寒地冻,他还是很担心它的去处,这下终于连同黑黑都有人照料了。
“挺好。有家了。”
猛哥看他怔怔地出神,掸掉扫帚上的雪,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舟儿,今儿个冬至,在咱们这算个大节气。晚上要是没啥事儿,咱们大伙儿在一块包饺子,做几个好菜。”
任舟一听包饺子,顿时来了精神,可转念想想,越是大节气越不能把司君遥一个人扔家里,再说还有蒋昊那个货,就有点犹豫:“我不会包饺子啊,做饭也很废,除了添乱就会吃。”
猛哥明白他心里怎么想,凑过去压低声音说:“你不会,司老师肯定会。你问一嘴,他要是不忙就一起过来。除了邱菲今儿没班,别人都来,露露对象今天也来。蒋昊早起被我哥接走回家了,这两天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