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能盼我点儿好吗?我这是有感而发跟你唠唠细腻话题,省得你总抱怨我漠不关心。完了关心你不是,不关心你也不是,你们0怎么这么难伺候!”
“说我就说我,怎么还扫射。我就是看你今天有点反常,必有蹊跷。”
烦死了,满肚子话还没来得及倾诉,就被右祎闹得脑瓜嗡嗡响。任舟扬脖子干了半杯摩卡,叼着咖啡勺,只剩鼻孔呼呼出气。
右祎看他面色不善,只能拐个弯好言安抚:“啊,知道了知道了,关心我,非常感动。跟任少汇报一下,目前进展到我把个人情况吐噜得只剩内裤牌子没说,对方是什么职业多大年龄我却一概不知。每天聊不到第三句就开始互相撩骚,在争取被封号的路上我们互不相让。照这个势头下去,不是哪天他被我撩出火,上门日我一顿,就是我哪天被他撩难受了求他上门日我一顿。”
想咨询点情感小问题,结果人家面还没见,已经跨越灵魂,直奔人体。任舟气得翻白眼,抬手把剩下半杯摩卡也干了。
“那你这不就又开始走肾了吗!”
右祎两手一摊,十分无奈:“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走心啊,就遇不着能怎么办。像你啊?上辈子不知道哪修路架桥积的德,初恋就能找个温柔走心又好看的。”
右祎一提司君遥,任舟更加上火,舔干净唇边的奶泡,支支吾吾地开口:“我还行吧…就是,我有个问题跟你探讨一下,你说什么感觉才叫喜欢上了?”
“你自己有对象还问我,你对司老师什么感觉,那喜欢就是什么感觉呗。”
“你总说我们俩干嘛,我问你呢!”
右祎挖了一勺奶酪芝士,思索了一阵。
“我的话,对有的人就是瞬间心悸,发热,性冲动,但也有过一个,他在我身边我没有任何悸动,却非常舒服自在,就想对他好,想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在一起,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一丁点,我都会感到非常失落…总之就是要么像过电,要么就特别敏感,矫情得一塌糊涂。”
右祎的总结陈词像把小锤,正敲在任舟悬在半空的心房。在只有他听得见的绵宕声浪里,他想,他完蛋了,他好像…不,就是,喜欢上司君遥了。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他因为那条内裤误会了司君遥的企图,可是除了觉得进展有些快,他似乎异常顺利地接受了司君遥想搞他这件事,没有任何抵触和疑虑。后来知道是误会,他莫名低潮了几天,现在想想,那根本就不是闹过乌龙的尴尬,他是失落,因为他本以为他们早晚会在一起。至于后来乖乖治疗,敢于面对病症,也都是出于对司君遥的信赖。连改变主意搬进来,也是因为那天他恰巧看到了被妥善保管的耳钉。
在他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他已经不停地朝司君遥走去,每踏一步,都贪心地想要再缩短些距离。可是昨天,当他们前所未有地接近,当他隐隐觊觎过的那只手扣住了他的掌心,当他望向那双眼,那片嘴唇,他还是不受控地暴起。
因为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想吻司君遥,非常非常想。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惶恐,他怕自己的不理智冲破防线,也惶惑着这份感情究竟什么时候变了质,只能揣着奔腾的心跳逃开。现在就是,尴尬又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提议让司君遥揉他耳垂,也不会在司君遥摘下眼镜的时候与他对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不见心为静,掐住心里的小鹿,直到它口吐白沫,这样它就不会瞎他娘地乱撞,害他当胸一推,惹恼了好涵养的司君遥。
“哎,哎!沉思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内容呢?耳朵红成这样。”
任舟一凛,捉住发烫的耳朵,“红吗?哪红了?不,不红吧?”
右祎实在是受不了,他平时挺爽朗一个人,今天活像怀春还是怀孕,反正肯定是怀了点什么,没好气地臊他:“你不知道自己一紧张激动耳朵就红?”
任舟赶紧摸起咖啡勺迎着光当镜子照,我靠,还真的很红!
“我一直都这样?”
右祎优雅地端起甜品碟,点了点头。
世风日下啊,这么鲜明的bug,愣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还想过自己脑型算周正,什么时候剃个圆寸奠定一下小野狼的个人基调,这他妈,直接留它两米烫成方便面吧,不然这么丢面子的bug拿啥才能掩盖。
“别吃了,陪我上街。”他咨询完情感问题,立刻翻脸不认人,把右祎的二郎腿手动解开,拎着他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