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给,挑了不太热的,拿好。”
司君遥只是听着,就想得见任舟满脸烦躁又不得不心软的模样。他平时最擅长处理这种个性的学生。不管他们有多少刺人的棱角,只要愿意倾听和发现,在他最柔软的地方按上一掌,从惊讶到羞赧,从抗拒到亲近,分分钟就能交上心。
他也愿意按在任舟最柔软的心头,可他承受不住随之而来的可爱,就像他此刻回不了身,怕眼里的融化擦不干净,被瞧出什么端倪,他整理不好的思绪禁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
鼻息把糖盒烘热了,窸窣的塑料袋声并没伴随门铃响,而是一跃数米跳到他身旁。暗影遮掩了他的余光,司君遥看向左边,任舟正把脸埋在货架的糖盒里。
“…阿舟。”
任舟把脸启出来,认真地问:“是你能看到啥我看不到吗,那叫什么来着…皇帝的裤衩?”
司君遥想笑,可是脸上因为尴尬发僵,扭曲着试探了一下:“你想说皇帝的新装?”
“对!就光屁股那个。”
司君遥发现他恍然大悟的时候,狭长的眼形会变得圆一点,配合高抬的眉,比平时好像谁都吃他火腿饼了似的那个表情要生动十倍,而这十倍又忽然因为狭窄的货架走道在他眼前放大,他连忙抬手抓了两个铁盒下来。
“没有,在找这个,有款…茉莉味的,翻了一下没找到。”
任舟看看他手里的薄荷糖,悄悄把牌子拽进脑海中的便签条上,又怕吃药脑子变慢默念了五六遍。
“今天不上课啊?”
“下午开会,提前去总部处理点事,顺路过来喝个豆浆。”
那吃没吃早饭,为啥不去店里看看他,现在着急走吗…好多天没见,任舟近距离嗅着他外套上的味道,一百个问号卡在喉咙里,不知道用什么身段扑倒才能成为他工作路上的绊脚石。
这时,两只饿犬左等右等等不到他,竟然追到便利店门口,扒着门缝开始嗷呜。任舟赶紧跟司君遥出去,把狗子引到云生网咖对面的墙根底下。
“我这按狗头买的吃的,自己喂吧,他俩又做不到依次吃,每次抢得头破血流的。正好遇着你,帮我喂一回好不?”任舟捧着包子和烤肠,把眼睛眨巴得比膝下两条大狗还要亮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