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仍旧是黄色那只先来,跨过袋子先去蹭他的拖鞋。
“闻到肉味儿就积极,你老婆孩子呢?能不能有点责任感。”任舟伸手过去它就兴奋地摇头晃脑,耳朵颠起来扑棱在掌心。
它张嘴,任舟马上立起一根手指,“嘘。”阿黄卡巴两下眼睛,压着声带,用气儿“汪”了两声。不一会儿,白色的小母狗带着三只小家伙就奔到了阿黄身边,看也没看任舟,几个猛子扎进袋子开始大快朵颐。
任舟只能看见几个挤挤插插吃得尾巴疯摇的屁股蛋儿,一边嫌弃地劝“行啦,慢点吃,你跟它抢什么,这你亲儿子”,一边拧开矿泉水瓶倒在一次性纸杯里。
狗子们吧唧得香,他站起身,走出几米点了烟,还没来得及吐出第一口云雾就被奶狗扑过来撞在小腿上。他稳住趔趄,把烟捏住举高,回头就骂:“不好好吃饭,净闹!…吃没了?不是,饿几天了啊?前天我喂的,昨天王阿姨喂的,你们是看准有人喂就放弃自力更生了呗?还特么啃,这是我脚指头!爱吃饱没吃饱,就带回来这些,把水喝了回去睡觉去!”
阿黄和小白摆出了二带三的阵型,扒住他腿,不住地摇尾巴,三个小的一脸无辜地滚在旁边舔爪子。
任舟和它们僵持着,指着阿黄的鼻头严肃地沟通:“黄哥,讹我?这么多天就没处出感情吗?上次齐海阳买的炸鸡腿,我吃皮,肉都给你们了,够意思了吧?全家组团讹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阿黄好像想证明什么,围着他转了一圈,抬起前爪挨个碰碰老婆孩子鼓溜溜的肚皮,奶兮兮地朝他汪了两声,然后带着一直没出声的小白和三只小的轻快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任舟扔掉几乎燃尽的烟,抬头望见天幕里零落的星,说不上为什么,胸口堵的那一块悄无声息地碎开了间隙,丝丝缕缕的夜风钻进去,柔软又清凉。
他重新坐回到花坛边,掏出手机,特别关注里刚好跳出一条实时更新。时隔八天,栀白终于又发微博了。
“接受与释放善意都很美好。”
依然没有配图,他捧着这十几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萦了夜风的心头有什么东西在酒精的鼓舞下蠢蠢欲动。他重新点燃一支烟,也点开栀白的私信。
“太太!我喜欢你的文风,看起来特别舒服,希望太太能跟我互粉!”
他按下发送后立刻锁了手机,破碎的钢化膜砬得他手疼。
就一次,如果人家回复,就誓死追随;如果她不搭理,那就…那就等下回喝多了再说。烟雾腾过他湛亮的眼睛,往远去了。
司君遥今天药吃得早,十点刚过就眼睛发干,处理完最后一波反馈便去洗澡,躺在床上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