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必再劝。”李伯欣缓缓道,“吾意已决,不需多言。”
那将领追随他多年,素知成国公心意之坚,只得道:“是,属下告退。”
李伯欣却久久独自立在窗前。
良久,他扭唇笑道:“我最后的血脉,还是在世上好好活着罢。”
成国公所不知道的是,二十二日花朝节,恰巧是理贵妃越荷的生辰。
……
围绕着春猎,宫里上下都做着准备。此番出行不带嫔妃,只有亲近的臣子随行。
宁妃等人稍观朝堂之事,不免忧心忡忡,对着皇帝嘱了又嘱。
皇帝却微笑道:“不会有事的。”他目光远远一望,不知在找什么人。
而他的一语成真。此次春猎,确实没有出什么大事。
成国公托了年高,不曾随行。皇帝带人在京郊春猎三四日,第五日方返。虽然听说回程路上遇到急雨,在驿站躲避了两个时辰,但其余的,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平静到了,让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地步。
此时,是一月二十三日。
平静的表现,仅仅持续到了皇帝回宫那日,便彻底破碎。
左丞相钟优的一位御史学生大胆进言,指出定军驻扎京郊已久,虎符持握于成国公之手,使人心不安。请成国公归还虎符于天子,勿要拖延!
此事自然遭到成国公一方的反唇相讥,既有说虎符归国公,乃是先帝遗泽,莫非当今天子还能跃过开国的先帝么?又有人说小子无知,读了几本酸书就试图插手军务。
沸油与开水相逢,局面已是彻底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