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就好,先和喜鹊儿放在一处照顾罢。”越荷垂了眼眸。
玉河将女儿托给她时,不过一句戏言。纵是展望,也是两三年后。谁能料到,妹妹才二十岁就撒手而去,留下一个三岁的女童呢!
幼玉自此便没了亲母,极可能也要失去母亲那边的全部亲人。
思及此处,越荷心中更痛,开口道:
“姚黄……你为我更衣梳妆。”后者睁大了眼睛。
“我要去见皇帝。”她静静道,“我要亲口向他要,玉河的公道。”
……
太医的诊断即刻传到了建章宫中。
江承光听完宫人禀报,怔了好一会子,垂着头一字一句道:“将她治好,一定要将她治好。”
宫人答好,又言此番咯血已损寿数,未必补得回来。
“朕不管这个,朕只要你们将她治好。”他闭上了眼,“下去罢。”
宫人退下了,建章宫内只有寒寂。
玉河亡得突然,江承光亦无准备,甚至因为玉河一直康健,他和成国公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皇帝有些自嘲地想,他害死了月河之后,终是又累死了玉河。
成国公五年前丧了长女,又在两月间死了余下的两个孩子,自然悲愤至极。朝堂上已经毫不顾忌彼此的颜面。江承光虽然被动,亦要立即防守回击。
利刃就要戳破彼此的喉咙。
可是这一刻,他不愿去想朝堂上愈发不稳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