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将死之人,太过晦气……”
“只有你该做他义母。”越荷抽泣难忍,“合真,给我留个念想罢!”
她不等合真回应,便说了起来:“我醒过来时是景宣七年的春末,当时‘越荷’因与傅北退亲,病重而逝。我还魂后不愿傅北为难,便做主解了婚约。随即便听到选秀上京一事……”
她将自己的今生脉络,一桩一件,努力回忆,捡出好的说给合真。
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回两个人间,所错失的五年光阴。
但当年从误会开始……又何止是五年呢!
现在想来,许多事情其实早已注定。
如傅北退婚是因受到月河之死的打击——他的身份本就不能娶月河,甚至表露出心思都会造成双方之祸。但月河之死使他孤注一掷地复仇,几乎是在求死了。
苏合真说,天子于此事颇心虚愧疚,所以故意装聋作哑,只让太医诊断,知晓她命不久矣。
他不知是红颜枯,或许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对月河之爱,远不如傅北纯粹刚烈。
她含泪说了许久许久,直到屏风后传来轻轻叩声。
半夏忍悲道:“皇贵妃,第三服药来了。”
越荷的嘴唇剧烈颤抖了几下,却又无声。
第三服药,意味着苏合真最后的时间,已快到了。
第189章 质本洁来 未央宫苏皇贵妃薨。
越荷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