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合真绝不会对越荷说的。
一切忽然都能解释通了。
当年,太子为何忽然地在意起了李侧妃,又前所未有地呵护疼宠她……当年她分明已嫁他几年,若他瞧得上她,早便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所谓的动情,也不过是将她做了折磨别人的筹码笑话!
越荷只觉得胸腔里翻江倒海,半生的血泪苦痛都要喷涌出来。
原来只是因为如此荒谬的原因,便要来亲近她、笑话她、折磨她!
心脏忽然撕裂般地疼痛,好似有几只手在扯着,要将她的心给四分五裂。越荷都不知道,原来心里还藏着过去的情意。它们在这个时候遭受了凌迟般的折磨,哀叫着化为片片羽毛飞走。
最终,彻底被暗火渐焚成烬,又粉碎为齑。
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满脸是泪。越荷哽咽至极:
“他……怎能这样,他怎么可以如此……”
所谓的爱也是假的,全部都是谎言和笑话。
越荷已猜出后面是什么了,她从未觉得如此软弱想逃,根本没有力气听下去。
她像是团棉花般软在地上,姚黄在背后支撑住她,双臂紧紧抱着她的腰,哭道:“小姐……小姐,你不要这样!”合真亦落泪,竭力伸出一只手,轻轻揩去她的泪痕。
片刻后,姚黄将已无声哭得有些背过气的越荷,推到合真软弱的怀抱里。
合真搂着她,像是做姑娘时一样,轻轻地用手指为她捋头发。
室内寂静至极,只有低低的泣声。熏香与死气纠缠,似在黄泉路前。
合真低低道:“若是你与傅北走了,不回来,就好了。”